,听见她问话,慢吞吞地先重复了一遍:“薛将军?” “那天和乌莹闹了点误会的那个吗?近来好像也时常见他,怎么了?”她语气平淡,没有睁眼,轻声问。 崔尽宵摇摇头:“只是在想,他近来时常上门,觉得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看上了乌莹?” 崔却宵睁开眼,手指敲了两下扶手:“是吗?” 崔尽宵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听见阿姐怀疑,也就摇摇头:“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乌莹能不能应付得来他,不过贺采与他交情不错,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 但崔却宵难得有了些兴趣,应一句:“也不一定,有些人做友人是不错的,做情人倒不一定。” 崔尽宵想起贺遮,这厮平日里看着清风霁月的一个人,床上的时候何其混账。 于是点头表示赞同:“的确,阿姐说得也有道理,但也不过是我的揣测,未必是真的。” 崔却宵点点头,也没有再提这个事情。 这事情就这么过去,等乌莹回来的时候,崔尽宵几乎都要忘记这事情了。 还是崔却宵提了一句,乌莹不太在意地摆手糊弄过去:“他忒古板,我不喜欢。” 崔尽宵无奈笑笑:“我还是想多了。” 乌莹一边捆襻膊,一边漫不经心道:“贺小夫人,男女情事哪有那么容易看明白,你经历得多,懂得的可就未必了,猜测他喜欢我这事儿,你错得也太离谱了。” 崔尽宵意识到她在打趣自己和贺遮、贺采的关系,笑一声,没放在心上,对这话也没再深思。 外头天色渐黑,乌莹回来了,崔尽宵也就没多待,唯恐再黑一些,她路上会看不清。 今日贺遮有事忙,她没多走一趟他那院子,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就沐浴后歇下了。 反正他自己会爬床。 她这两天累得不轻,一沾枕头很快就入梦了,迷迷糊糊间,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哗啦啦的,似乎是在沐浴。 大约是贺遮。 他并不多用这院子里的净室,但偶尔来不及去自己院子里洗漱,也会被她赶去清理。 崔尽宵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没放在心上。 少顷,有人带着点潮湿的水汽,贴过来,轻轻在她脸颊亲吻一下。 温热,亲昵,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 “哥哥——” 崔尽宵没睁眼,含糊地唤,感觉这人靠她更近了一些,她眼前映起朦胧一团光,来人似乎是握着盏灯来的。 她话音落下,亲吻她的人沉闷片刻,然后又拥抱上来,怀抱熟悉又陌生,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崔尽宵终于认出这是谁。 “宵宵。” 身后抱住她的人嗓音沙哑疲惫地开口:“是我,我给你带了兔子灯。” 是贺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