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不解。「难道姑娘不生姑爷的气了?可这事着实是姑爷的不对。」 「生气归生气,毕竟嫁过来了,我总得好好表现,在这个家才站得住脚呀。」田礼歆一边接过绿雨递过来的首饰盒子一边说道「再说了,明明是他先惹我生气的,我凭什么要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让他继续逍遥自在啊?」 「姑娘,现下还只是彆扭,要是姑爷真的生气了,那可怎么办?」绿雨此时担心地皱眉。 「怕什么?你忘记我那嫁妆箱子里,还有六个庄子跟皇城两条店铺的地契呢,吵就吵,反正我手上有钱,还有什么由不得自己的?他不来烦我正好呢。」 田礼歆这观念,明显出自于信安侯夫人的调教。 信安侯府名下產业,多是皇上赏的,虽然不多,却各个都是极好的田產,而信安侯夫人名下,不仅有着当年定远侯府给她置办的嫁妆,更有不少婚后靠着那些嫁妆投资的產业,这些财富让她在当年能有搬出侯府,与婆母分府别住的底气,也让她能给得起孩子们丰厚的聘礼嫁妆。 出阁前,信安侯夫人就跟田礼歆叮嘱过,若是她真的跟婆家合不来,也不能一下子就在明面上闹翻,装亲切陪笑脸不想做就别做,唯一要注意的是攥紧手上这些產业。一来是在管家的时候,能够多少贴补,不至于绑手绑脚,二来也是能有个自己好好生活的底气,不会处处拿人手短,任人摆布。 田礼歆挑好了一对纯白玉鐲子,又试了套蓝色衣裳,对镜看着自己,说道「我果然是长得比较像母亲的。」 在边城,她长得像母亲,行事风格像母亲,在旁人眼中是一种荣耀的表徵,而在这里,她却得刻意地去做那些以往不习惯的举动。虽不至于很快速的习惯,但也并没有因此适应不良。 从这一点看来,她觉得自己骨子里其实是像父亲的,只不过境遇是反过来的。她父亲从小困在侯府的高墙里,最终踏上了边城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而她穿过一片片荒烟漫草,踏入深深的庭院,终究会习惯住在皇城,活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底下。 这世上,男子总被认为要以天下为家,而女子要以家为天下。男人们在外头自有一方天地,女人们就只能关起门来,守着家里那一亩叁分地。 试好了出门要作的打扮,田礼歆又同绿雨跟小红吃了些糕点,便睡下了。 「还真的就这么出门了?不带我?」隔天一早,谢君朝听到晴空来通报的时候,满脸的错愕「昌和伯爵府又不是只请女眷。」 「少爷,这真的不是我要说您,您要是当下赶紧把事情跟少夫人交代清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碧霄在一旁说道。 晴空低声对碧霄嘖了一声,但碧霄没理他。 「少爷,我是真不懂,当时让晴空批给她姨娘份例的是您,现在不让少夫人知道的也是您,可这究竟有什么是少夫人不能知道的?」碧霄继续问道「少爷在这件事里一点错都没有,还分明是受害者,您为什么不跟少夫人说清楚呢?」 「好了,碧霄。」晴空在一旁拉住了他「少爷,您若是不愿亲自说,属下可以简单跟少夫人解释,就说当年有个丫鬟,预备纳了做通房,后来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求您还了身契,嫁出府了便可,您也不用这样劳心。」 谢君朝看着这两个从小跟着他的人,不发一语。 「可她是我杀的。」谢君朝瞬间眼神变得落寞「你们要我怎么解释?」 晴空跟碧霄相视一眼,低下头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