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来说是个陷阱,即使我什么都对你说了也没用。 我越是光明磊落,就越是在欺骗你。欺骗你的正是我的坦诚。 请你明白,你从我这里知道的一切,对你来说不过都是谎言。 ——《至高者》 钟訚捧着一沓相片回到壁炉边,他低着头,分出一半丢进炉中。火舌卷烧着图像上赤裸的女孩,虞越看着焦黑的灰烬,像剜下一块腐肉。痛苦不会轻易消散,但她只有割舍过去,才能迎来新生。 “这些……可不可以留下。”钟訚塞给虞越剩下的照片,画面中是上课的她,吃饭的她,球场奔跑的她,林荫看书的她……每一个自己早已遗忘得平庸日常,都清晰地被他留存。 虞越将所有照片一把扔进熊熊烈火之中,那些病态的过去,不该留下。 “别再躲藏了。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让我知道全部的你,好吗?” 钟訚敛下眉眼,沉默地抱住虞越,在她颈边微不可察的点头。 他不敢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睛,更不忍毁了她的无邪。 其实最不想的,只是失去她。 - 班级间早早开始攀比为下个月滑雪游学购入的装备。E班很多人都和虞越一样初次接触滑雪,是以他们收货后忍不住带到班上炫耀,踩着单板在课桌间移来转去,教室里闹哄哄的,气氛倒挺融洽。 有人不小心撞到丁可英的后桌,她跌倒在地,冒失鬼说了声对不起,又继续和人玩闹。 丁可英没有起来,她甚至没有动一下。 邻桌的女生把人扶起,才见她紧闭双眼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和死人无异。 女生的叫喊高过了人群的嬉闹,孔韬冲过来抱起女友,血腥味蹿进鼻子里。 “痛经痛昏过去了?” “哎呀管它是什么你快送到校医那吧!” 两人走后,左右前后都觉得血腥气越来越刺鼻,他们拉出丁可英的课椅,看到上面有一滩深色污迹。 “呕……快、快拖到教室外面去……” 半个小时后,孔韬气哄哄地回来。朋友猥琐地问他去那么久,是不是尝试了一些揉揉捏捏的缓痛偏方,被他一个眼刀甩过去,活像发现是他绿了自己。 “滚!那婊子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流产了。” 若非厌恶到极致,不会这样大剌剌的撕破双方脸面。全班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听着孔韬骂骂咧咧。 “我到现在就没碰过她一根头发!每次想亲热,她都扭扭捏捏地躲开,以为多冰清玉洁呢,结果是个姘头多到连种都不知道是谁下的贱货!” “闭嘴!”虞越将钢笔尖戳到孔韬的课桌上,强势举动生生压住了气头上的男人。“舌头烂了就去买药吃,最好拿牙签戳破脓包让臭脓流自己嘴里,别乱喷出来污染环境。” 从来清冷少言的女孩突然发狠,直把沆瀣一气的男生们震慑住。待到想对她动手时,虞越已经拽着书包冲出了教室。 她每天都将画册背在身上,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痛苦牢记在心。 因为她太过清楚,撑下去,有多难。 那个女孩的画,不止是她在宣泄伤痛,还有绝望中企盼着解救。 一口气奔到医务处二楼,虞越找到丁可英的病房,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小小的缩成一团。 拿出来的画夹重如千斤,虞越忽然明白不能在这时候打扰她,正欲把东西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