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奥地利,但基本上也都会说德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夏志新的演讲必须由严复翻译成德语,台下人才能听得懂。 夏志新其实也能选择让马冬梅作为翻译,直接翻译成匈牙利语。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夏志新的开场白便说道:“各位匈奴学子们,我希望下一次来布达佩斯,来到匈奴大学,我们能够直接用大明雅言交流,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你们不得不听着德语,才能理解来自同宗的问候。” “说到民族语言,恰好可以引入我们今天演讲的第一个主题,即为什么说,匈牙利是天然的东方民族,是诸夏遗落在欧罗巴的偏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匈牙利人日常使用的语言,在欧罗巴其实非常特殊。” “诚然,从表层词汇上看,匈牙利语中不少词语都和德语、斯拉夫语相近,但我要提醒大家认识到一个无可否认的客观事实,无论你们承认与否,实际上,匈牙利语中的土耳其词语其实更多。” “在被奥斯曼帝国统治的150年里,匈牙利语受到了土耳其语的巨大影响,根据我的学生严复同学的统计,至少有800多个土耳其常用语、俗语渗入了匈牙利语中。” “所以,仅以表层词汇来研究匈牙利语的亲缘关系,无异于刻舟求剑……” 严复擦着冷汗,难怪老师一定要自己做翻译。 他这时不时蹦出一个成语,马冬梅恐怕自己都听不懂,更别说翻译了。 严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翻译,只好花了大概三分钟向匈牙利人解释了一下“刻舟求剑”的典故。 毕竟他做翻译的水平那和后世外交部的那些专业翻译官没法比。 但没想到,这种比较呆板的翻译方式匈牙利师生们却异常喜欢。 当听到,在两千三百多年前,中华先哲就能如此通俗易懂地创作出了这样的寓言故事,他们更是与有荣焉。 夏志新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抛开这些表层词汇来研究问题,抓住一个民族,一种语言的核心词汇和底层逻辑。 经过我与马冬梅教授这些年的研究,我们认为,在欧罗巴存在一个独立于雅利安诸语的芬兰-匈牙利-乌戈尔语族,下面我将具体分享一下我与马教授研究的成果,相关论文已经向《大明皇家科学期刊·无韵离骚》投稿,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发表了……” 夏志新侃侃而谈的同时,台下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奋笔疾书。 他如饥似渴地记录下夏教授的真知灼见。 这些观点仿佛是一阵强风,一扫多年来笼罩在他心头的乌云。 他的名字叫做考律齐·费伦茨。 历史上,正是他发动了匈牙利语革命,首先在布达佩斯大学设立了匈牙利语教研室,并推动匈牙利语进入中学课堂。 最终,这场运动随着奥匈帝国的解体达到高潮,匈牙利语又再一次普遍被运用于行政及立法机构,成为了匈牙利的官方语言。 客观来说,奥匈政府的做法肯定是没有错的。 毕竟但凡土耳其人现在还会说希腊语,土鸡也不至于一个个真相信自己是阿史那的狼子狼孙了。 但对于大明来说,当然不希望看到匈牙利这么一个关键位置的国家彻底德意志化。 夏志新想不到,自己这堂课的听众中居然有近代匈牙利语之父,更想不到,这堂课是如何深刻印象了这个热血青年。 考律齐·费伦茨原本杂乱无序,仅靠着反对奥地利欺凌的简单信念而想要复兴匈牙利的幼稚思维,迅速被夏志新那有章有据,条理清晰,逻辑自洽的理论所整合了。 原来匈牙利语之所以衰弱,是因为受到了德意志语、斯拉夫语、土耳其语的污染,进而导致了匈牙利人的衰弱,使得匈牙利失去了祖先勇武的精神。 反观大明,他们继承先祖荣光,将先祖的语言发扬光大,这才造就了伟大的帝国。 因此,匈牙利语必须经历一场彻底的洗精伐髓,必须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以使得它更加纯粹,更加接近它本来的样貌…… 简单来说,考律齐·费伦茨决心要将匈牙利语中的德意志语、斯拉夫语、土耳其语词汇全部替换成为大明语的词汇。 甚至有可能的话,书写系统也要摒弃拉丁字母,向大明靠拢。 考律齐·费伦茨认为,欲救匈牙利,欲救亡图存,必须从废除字母文字,使用方块文字开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