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笃——笃——笃—— 先生手捧书卷,指节叁下敲击在课桌上。 “玉卿,你来背下句。” 淅淅沥沥的雨下在屋檐外,起了一层蒙蒙雾气。房檐支出流成了小瀑布,燕子在屋檐下扑棱着躲雨。 一位少年抬头,他身着蓝色宫服,头上缎带光泽轻柔,腰间坠着白玉环佩、五彩香囊。面容沉静,气质就像研一砚墨,慢慢温吞化开。 那少年将笔搁置在笔架上,理了理衫袍起立:“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好,做何解?如明。”,又敲了下个人的课桌。 “意思是为人需遵循天道,教养自身,在无人看查的时候也要克己复礼,不可只在人前守规矩。” 先生摇了摇头,有些不满意:“再做何解?繁书。” 一个少年激灵站起:“如明已经答的很好,学生,学生不明......” 先生抬手让他坐下,摇了摇头提示,“与朝政如何?”,环顾一圈发现有个人在打瞌睡,“伊伊!” 柳伊伊慌张站起,只听见朝政二字,随手翻了两页,信口胡诌:“为臣子的要尽心尽力辅佐君王。君王不察时,需上书直言,需与民为善,需......” 先生挥手让柳伊伊坐下开口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为天道,君王受命乃天。做臣子的无论如何都要忠心耿耿,这是做臣子的道,你们将来都是要为官的,需谨记在心。” 柳伊伊默默吐槽:“那么就算君王无德,我们臣子也要守节吗?” 先生皱眉:“君王无德自会有天道惩罚,怎么你做臣子的难道还想造反吗?” 柳伊伊顶嘴:“可是不识形式,贸然愚忠,只会涂炭生灵。” 先生胡子气的飞起:“大逆不道!君王自遵循天道,臣子自守臣子的道,有此想法,岂非乱臣贼子!” “当年武侯先师不信命数,强改国运,逆天而行,结果如何了?狂妄小儿,不识天高地厚。诸生罚抄文章十遍!” 一片响起的哀嚎,还未扩大,就被先生瞪了回去,就像幼鸟被掐了脖。 等先生走后,刚开始大家还在奋力抄写,逐渐有人坐不住,悄悄说起了小话。 一人说:“你和那老古董辩白什么,随他说去,平常他的歪理就可多了。” 一人说:“对对对,脾气还大,怪不得这么多年都升不了官。” 又一人说:“伊伊——这几遍我就替你抄了,你让我去你家去呗——” 一人扔了个毛笔杆砸过去:“诶,你边儿去。” “伊伊,好不好嘛——”,见柳伊伊不理他,忍不得开起玩笑:“怎么,你在家里金屋藏娇了?” 柳伊伊刚想否定,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沉离恙的那张脸。 那人见柳伊伊沉默:“还真有啊!” “你闭嘴,快抄吧。” 孟玉卿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对话,见柳伊伊的神色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情敌来了,沉离恙危。 孟玉卿:妻危,速归!邪笑ing...... 沉达默默扫地ing...... 沉达:好好好,你从我的全世界路过,我就在你们的青春里,做个见证人。你们的青春没有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