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意识到如今已经不是能悠哉送徒弟去地狱轮回的时候了,六道骸很快地饶过对冷,还将原来捅在对方脑门的三叉戟给拔了下来,接着便双手抱臂立于一旁,只是看向头套上还开着洞的自家徒弟。 弗兰感觉自己秒懂了师父的意思,有模有样地地点着自己的脑袋,一面説,「me很清楚,黑粉也是粉,所以肯定也很担心光姐——师父,所以说能不要把me的头套当成叉子架吗,一把年纪还这样搞,让me很困扰啊。」 「那你就给我好好说话。」把三叉戟插回自家徒弟头上的六道骸再度抱臂说道,「kufufu,我耐心有限,在我的三叉戟真的捅穿你之前,快点动作。」 「师父好不讲理……嘛——但是,如果是为了光姐的话,好吧。」弗兰晃晃脑袋,三叉戟的叉柄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光姐的boss站过来这里吧。」 弗兰对泽田纲吉招手説道。在一旁看着幻术师徒在那表演相声,突然被叫到名字还有些措手不及,只来得及「誒」一声,便被身后一股力推得往弗兰的方向踉蹌了两步。 泽田纲吉回过头想看是谁推了自己一把,猛然一见便是一片熟悉的灰色以及略显冷淡的面孔撞入眼底,「光流……?」 视线触及的瞬间泽田纲吉便下意识喊道,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多日不见的伙伴;少女穿着一身常见的白掛盈盈立在他身侧,向他望来的灰眸直率而剔透,四目相接,灰色的眼霎那间变为银色弯月,白皙的面容上洋溢着彷彿泛着光泽的笑意,少女一起唇,说道:「阿纲?」 黑色的皮鞋朝前跨了一步,又一步,她缓缓伸手,少女纤细的手看上去甚至散发着微光似的白得晃眼。 「那不是深海光流。」就在泽田纲吉愣神看着灰发少女的时候,一旁的六道骸冷不防地出声,「不过是弗兰小子製造的幻术罢了。」 「……嗯,我知道。」 泽田纲吉却不在乎自家雾守阴阳怪气的发言,实际上会将深海光流的名字脱口出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即便超直感在当下便告诉他眼前的人是假的,他也希望对方能真的出现在眼前。 只是幻术终究是幻术,就算再怎么担心对方,也绝对不可以沉浸在其中。泽田纲吉于是打起精神,不再去看朝他笑着伸手的幻影少女。 「这样不行啊。」然而製造出幻觉的弗兰本人却似乎有些不满,「师父不要妨碍me的作业啦——如果不能迷惑光姐的boss相信那是真的光姐的话,那me的匣兵器也没办法顺利发动了。」 咦?这什么意思?泽田纲吉闻言不由得愣住了,然后看向他的雾守,就见对方面露不屑地开口,「那是你的功夫不到家,像这种偏离真实的粗糙幻觉,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 泽田纲吉却想粗糙还不至于,像还是真的很像深海光流的……只是有种太过精緻的感觉。不说别的,泽田纲吉还没看过光流笑得那么灿烂的样子,还有整个人彷彿散发着光什么的,虚幻又朦胧的模样,倒有点像是不久前在舞台上弗兰变幻出来的那个「魔镜小姐」。 「那是因为光姐在me眼中就是有这么光辉灿烂的形象啊。」弗兰说着,让人不禁怀疑他平时究竟套了多少层滤镜在看深海少女,「喔……me明白了。因为师父的形象一点也不高大光辉灿烂所以不会明白的——啊。」 话音戛然而止,六道骸的三叉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弗兰的头套上,泽田纲吉在一旁看了脑中不禁想到,这对师徒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真的完全想不透。 「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看着。」捅了徒弟一记后六道骸很快抽回三叉戟,接着长柄往地上一敲,「什么才是真正的『幻术』。」 一瞬间,整个空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什么的,完全没有。 现场人还是那几个人,就连弗兰做出来的那个「深海光流」都还在原地,并且朝着六道骸看去,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呃……那个,骸……」眼见空气逐渐尷尬,泽田纲吉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要不然狠话放得那么死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他的雾守不要面子的吗?「要不我们还是让弗兰继续吧?」 「继续什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