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并盛町。一双迷彩军靴踏着规律的步伐,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 大热的天,那人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短衫,外面罩着一件数位迷彩服式的外套,要脱不脱地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以及丰满的胸;她脸上戴着大得夸张的墨镜,却还微倾身子盯了门口的门牌老半天,似乎是在辨认上头的汉字。 过了半晌无果后,那人有些气恼地缩回身子,甩了两下金发编成的鱼骨辫,突然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在外头口袋一阵翻找,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摊开了纸,上头分别写着四个字:「深海」与「泽田」。 拿着那张皱得不成样的纸,她先是就着第一个词汇「深海」的比划和门牌上的姓氏比较着,发现似乎对不上,便不死心地用「泽田」再试了一下;好在,这回是完全正确。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拿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碧蓝色的双眸,以及瑰丽的脸蛋,口中则吐出了不同于英文或是意大利文的其他外语:「啊!就是这儿了!」 确认自己找到了对的地方,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外套都被她粗鲁的扯正,更是把身子骨挺直,军姿站得笔直端正,真真正正像个军人一般。 而后,她按下了门铃,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回应。并没有让她等太久,标示着「泽田」的人家很快敞开大门,出来查看的是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轻漂亮的、披着一头褐色短发的女人——以她的眼光来说,她估摸着是不是该喊声妹子。 「啊咧?请问你是……」看见了她,那个年轻的褐发女人似乎也十分意外,不过下一秒却很快恢復了温和的脸色,彷彿猜到了什么,「啊,你应该是阿纲在高中新认识的朋友?跟小光一样,都是外国人对吧!」 接着不等她回话,褐发的女人——泽田奈奈却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真糟糕啊……你应该是来找阿纲他们的吧?但是他们昨天就走了,听说今天是意大利学校的开学日……」 「什么?!」那人闻言却是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吐出来的甚至不是日文,而是她惯用的在日本人听来简直是咒语的外文,「今天学校开学?!!!」 说完也不管泽田奈奈露出的疑惑表情,她又在口袋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只标示着年月日的手錶,显然是用来倒时差的;而她才看了一眼,就知道要完—— 马勒戈壁,她竟然忘记时差问题,没注意到今天是意大利那边的开学日了…… ……明明她还那么期待,能跟前辈见到的那一天啊,可是她偏偏…… 想到这里那人不由得悲从中来,于是苦丧着脸,跪在地上,简直都要哭了。 泽田奈奈依旧不明所以,不过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对着瘫坐在地上怀疑人生的国际友人提议道: 「那个……不介意的话,先进来坐坐吧?」 「到底是,为什么啊……」 意大利里世界着名的黑手党学院刚开学,在整个学院乃至黑手党界都一致推崇的、彭格列家族的宿舍中,年轻的新·彭格列一世看着自家家庭教师,努力鼓起勇气,用生命吐起了槽: 「为什么黑手党学校还会有直属前辈后辈这种东西啦?!所以说别在奇怪的地方才沿袭一般的学校好吗,而且谁会想要黑手党当自己的后辈啊?!」 「嘛,这也还什么不好吧?」一如既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杀手男孩无所谓地耸耸肩,「好歹也平安活到二年级了,你怎么已经算是这所学院里的前辈了;身为前辈,理所当然就要好好爱护后辈的吧?」 「不传授后辈们如何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活下去的生存技巧,反而让他们去碰壁送死……蠢纲你这么冷血,还算是个人么。」 说到后面,reborn的语气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谴责,只差没直接不说出「对,你真不是人」的评语;听得一旁的深海光流都想要为他颠倒是非、还能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唬烂功力用力鼓掌了。 「你也知道我平安活下来很不容易……我甚至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泽田少年此时的话真乃其肺腑之言,字字泣血,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而且,我们那时候也没有前辈带领吧,真的有直属前后辈的传统的话,没道理我们就没有啊?」 这倒是真的。深海光流想,要是她没先听说过还有直属这一回事,此时大概也会怀疑杀手男孩口中话语的真实性。 毕竟能达到满足自己鬼畜的恶趣味的话,reborn坑起自己的徒弟那叫一个顺手,简直让人同情到想要为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