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一无所获,正在沮丧,看到了苏阳手中拿着银子,连忙来请苏阳上船,苏阳伸手牵着锦瑟,两人一并走上船去。 这船并不算大,一丈多长,一个船舱,就如同当初苏阳和颜如玉下扬州时所用的船,在这船上腥味极重,是这船上曾经堆放太多的鱼积累出来的,在船的所有边边角角,锦瑟上船之后,眉头轻蹙,自觉不适。 “客人,这两个椅子给你们坐。” 渔夫在船舱里面拿出来两把椅子,他看苏阳和锦瑟两人皆不似凡人,等到苏阳和锦瑟上船之后,便有些惶恐,连忙将船舱里面两个像模像样的椅子搬出来,让两人而坐。 苏阳低头往船舱里面看去,瞧见船舱里面还缩着一个男子,年龄有十五六岁,只是嘴脸歪斜,半身瘫软,身上还有许多烂疮,看到苏阳瞧进来之后,男子给苏阳笑了笑,自觉面目丑陋,就又往后面缩了一些。 “他这身体扭斜是天生的吧。” 苏阳瞧着里面的男子,对渔夫问道,只看面貌,苏阳就已经断定出来了。 “天生的。” 渔夫轻轻撑船,让船只离开岸边,向着西湖对岸划去。 锦瑟不太愿意坐下,便驻足在甲板这里,眺望着西湖茫茫水景,瞧着西湖上面莲叶浮萍,渔人穿梭,阳光透射的水景。 苏阳在这时候却是进入到了船舱里面,毫不避讳的坐在渔夫儿子身边,伸手扯着渔夫儿子的手,把脉观瞧。 “脉象很壮,气血很足。” 苏阳把脉说道:“应该吃了不少补药吧,其中有几味还是难得的药材。” 渔夫听到苏阳的话,转过头去,看着苏阳给他儿子把脉,多看两眼,又无奈的转过头去,说道:“他小时候确实吃了不少药,还有几样都是那个姓陈的说的天材地宝,天地灵药,但是吃一分,嘴脸就歪斜一分。” 这个姓陈的,自然是杭州最有名的陈大夫。 渔夫姓茅,在西湖这边大多数人喊他老俊,给儿子取名的时候,也就叫个小俊,据老俊说,他们家先前也阔过,早年的时候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媳妇给他生了这个儿子,只是孩子天生不足,让老俊操碎了心。 “早年我家阔的时候,姓陈的那个王八蛋就天天登门,说是能给我孩子治病……” 老俊说起此事,骂道:“他给我儿子治一次病,我儿子的嘴脸就歪斜一分,我说不治了,他就说再有一副药就好了……就这再有一副药,再有一副药,让我把家当都给贴上去了,治的我儿子越来越严重,到了后面还生了这一身烂疮,我那婆娘也没有怨言,就是后来落魄的时候,她劳累过多,早早过世了……” 现在留下了老俊和小俊相依为命,平日里以打渔为生,因为要养活儿子,十年来,老俊白天夜里都在操劳。 渔业本来就是一个夜间劳作的行当,而老俊在白天也经常出来打鱼,这些都只能刚好顾到两个人的生活,一天不劳作,一天不得食。 “人体血脉如长江,一处淤堵一处伤,凉了就得病,堵了就生疮。” 苏阳看着小俊的身体,说道:“这些烂疮都是气血没有妥善引导,而这内壮的气血,又是过早吃了太多补药,药力开的也太过了,先天疾病,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唉……” 老俊在前面叹了一口气。 可能这是命数如此,陈大夫是坑一点,但毕竟是杭州神医,整个杭州城里面他的医术最顶尖,他没有办法,旁人也没有办法。 苏阳在船舱里面出来,走到锦瑟身边,伸手刚要碰触锦瑟,就被锦瑟横了一眼,见状,便趴在了船边,伸手在西湖里面清洗,顺便以手逗弄水中游鱼。 直至船只靠岸,苏阳才直起身子,和锦瑟两人先后下了船。 老俊瞧着苏阳和锦瑟的背影,看着西湖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默叹:自己的儿子若也能这样走路,就像这大多数的平常人,那该有多好。 “爹……” 就在老俊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喊,这呼喊之声响亮浑厚,让老俊扭过身来,只见自己的儿子端正站起,眉眼也不歪斜,眉清目正,看起来是一个端庄的小伙,正在船舱里面看着他。 “这是……” 老俊连忙跑进船舱,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不歪了,眼不斜了,端端正正的,看的老俊想要哭出声来。 小俊伸手怀抱老俊,两父子相抱,等听到老俊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小俊说道:“那位公子就在我头上捏了一把,身上捏了几下,我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等醒来就是这般模样了。” 老俊搂着小俊,向着西湖边上看去,瞧见人来人往,太阳西挂,这过往的人群中,并没有苏阳和锦瑟的身影。 ps:本来定时七点,又爬起来更改一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