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养心殿。 偏殿内。 尹后端坐凤榻之上,绝美的俏脸上带着薄怒,一双明眸含煞,瞪着贾蔷、李暄二人,恼道:“这下可称心了?” 贾蔷嘿了声,未言语。 李暄则叫苦道:“母后,今儿这出,受害的分明是儿臣和贾蔷啊!为那内务府钱庄,贾蔷就不必提了,只说儿臣,费了多少心力?那些宗室大爷们差点没快把儿臣吃了!母后您也知道啊,那段时日儿臣是有家也难回!好,今儿终于见到彩了,那群忘八就来摘桃子,哪有这样的事?” 贾蔷也点点头道:“若这钱庄原是他们做出来的,臣和王爷也认了,可这钱庄分明是臣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王爷那边不必多提,只说臣为了此事还专门去了趟江南,臣……” “去去去去!” 李暄不乐意了,打断道:“怎么着爷就不用提了,爷得多提!你还有脸和爷比?你带着一船的家眷女孩子,往江南去逛了遭,游山玩水啊!瘦西湖没少去罢?秦淮河没少去罢?” 贾蔷大义凛然道:“王爷多咱见我逛过青楼?我从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放屁!” 李暄气的笑骂道:“你就喜欢年岁大些的,爷……咳咳,那你去哪了来着?” 贾蔷风轻云淡道:“哪也没去,就忙着谈钱庄股份之事……对了,路过了枫桥,就是寒山寺外的那个。也没时间上去逛逛,实在是忙。” 李暄“哎哟”了声,道:“可惜了!”眼珠子转了转,道:“贾蔷,你说咱俩像不像寒山和拾得?爷问你:‘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贾蔷叹息一声道:“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诶嘿嘿嘿嘿!” 李暄没忍住,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 贾蔷捏了捏眉心…… 上头尹后本来生着气,这会儿生生被逗笑,啐道:“甚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胡闹?” 贾蔷笑道:“娘娘放心,王爷怎么想臣不知道,但对臣而言,今日事未必是坏事。” 尹后摇了摇头,道:“好好的内务府总管大臣没了,绣衣卫指挥使也没了,如何能叫好事?你呀,虽然聪明绝顶,可还是太小,不知深浅!” 贾蔷笑道:“不小了,十八了。娘娘,内务府钱庄的事到此为止,您且看好,保管让您这个德林号钱庄的庄主,成为天下第一钱庄庄主!比内务府那个强百倍!” 尹后闻言心中一动,道:“你就断定,那边做不好?你路数都给他们铺开了,可别小瞧人!” 贾蔷不愿详说,只道:“两回事,臣做的其实不叫钱庄,叫银行。这里面的门道很多,真说下去,一宿都说不完。娘娘您不必劳这份心,费这份神,只管等着瞧就是。” 尹后提醒道:“其实他们也并不在意内务府钱庄到底能不能挣出多大的家业来,只要这回的粮食能到位,便是垮了,他们也不在意。商贾贱业,岂能登大雅之堂?他们不会在意你们以后比他们强多少的。” 贾蔷点头道:“臣知道,这些人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暄连连点头,道:“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气死儿臣了!” 尹后眉尖微扬,道:“既然你们知道这个,今儿还闹甚么?坐等其事败,再转过头来求你们,不更好?如今逞一时之意气,丢了钱庄不说,连官也丢了。岂不闻,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乎?” 李暄嘟囔道:“儿臣就是气不过,刚得闻此事时,都快气疯了……” 贾蔷则道:“娘娘,臣要那些权,非为权力本身,只是因为有了那些权力,可以踏实的办事。如今所为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