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隆安帝面色黑的和锅底一样从转角处走来,见尹后急迎过来也只点了点头。 隆安帝看着拖了鞋袜赤着脚,趴在地上满脸谄笑问安的幼子,恼的抬腿踹了脚,骂道:“都这样大了,小时候的毛病就是改不过来!” 尹后也附和:“小时候见天叫肚子痛,几个太医瞧了都说是因为赤着脚乱跑跑的。偏你不改,挨了多少回打也记不得。如今大了,还这样。” 隆安帝冷笑道:“也不嫌熏得慌!穿好了,还有点样子没有?” 被老子娘一通教训后,李暄垂头丧气的穿好了鞋袜,站了起来。 隆安帝看这惫赖儿子,脑仁隐隐作痛,斥道:“谁与你说的,李晓就成东宫了?朕都不知道的事,你们倒提前安排妥当了?” 李暄垂着头不做声,尹后在旁边笑道:“正准备去巴结讨好他三哥去呢。” 隆安帝冷哼一声,道:“朕还没死呢,用不着去巴结哪个!” 又见李暄规矩跪下,尹皇后也劝说了几句,隆安帝消了些怒火,落座后问李暄道:“贾蔷果真准备大动干戈?” 李暄点点头,道:“说是明儿就动手。” 隆安帝皱眉道:“明儿不是林爱卿的女儿,还有贾家一大伙子内眷要去江南么?这种混帐事,也就你们这样的混帐干的出来!贾蔷不去送行?” 李暄摇头道:“贾蔷说,最厌烦送行,哭哭啼啼的没趣。他要在绣衣卫那些千户、百户没走前,带他们最后干一票。也让世人知道,父皇和朝廷没有治罪他们。他们远去,是为国出力,而不是发配流放。” 隆安帝闻言,面色稍稍舒缓了些,道:“一天到晚,就你们这些鬼名堂多。办这样大的事,不跟朕奏报你们就敢做?” 李暄嘿嘿笑道:“父皇,儿臣和贾蔷不是内务府总管大臣么?内务府七司三院诸总办郎中、郎中、主事、委署主事等,尤其是广储司领银、皮、瓷、缎、衣、茶六库的,给他们一锅烩了,抄家拿问!连贼赃去了哪,都要问个明白。其实谁背后站着谁,儿臣干了这几年,心里门清!贾蔷说,到时候拿赃,直接去各王府拿。 旁的都好说,就说那些忘八,把从内务府贪去的银子都买成了地,托献在王府,以免去税赋。至于具体多少田庄亩数,自然要好好算过算过。本朝亲王府免赋税的田亩数为一万亩,郡王为五千亩。打开国后,就没听说过宗室交过一文钱的税赋。所以丈量出各府该有的田庄数后,其他的悉数收公! 其实也不算冤枉了他们,内务府那些忘八多是各府的门人,他们把人插进内务府,原就是为了捞银子。如今不过让他们吐出一点来罢了!” 隆安帝闻言冷笑一声道:“异想天开!真当那些宗室诸王是好欺负的?贾蔷处理他那点宗族家事,都拖拖拉拉束手束脚的,宗室诸王难道还不如贾家那些废物?” 虽然差不离儿都是废物,但影响力完全是两回事。 李暄小声道:“父皇,贾蔷的意思是,过两天他请旨,父皇您下旨狠狠处置两家,夺爵圈禁,杀鸡儆猴,其他的就好办了。” 见隆安帝沉吟起来,尹后心里担忧,贾蔷这一步走出去,余地就真不多了,她对贾蔷的规划,绝不是眼下就让他做这样的事,而是日后有大用! 付出那么多,怎舍得见他折在眼前? 念及此,尹后轻声提醒道:“皇上,宗室那边,果真杀鸡儆猴,或许不是问题。难处还在九华宫那边……若是几家老王妃再进宫哭诉,宗室和太后连在一起……” 此言一出,隆安帝面色骤变。 宗室诸王要都和太后站在一起,再勾连一些外臣,都足够发动兵变政变行废立之事了! 然而就听李暄又小声道:“父皇、母后,贾蔷说太后那边他也有法子……” “就他能!这种事,也是你们胡闹的?” 尹后快压不住怒火了,训斥道。 隆安帝倒是来了兴致,安抚尹后道:“不妨听听,这两个孽障,正经能为勉强,歪才倒是不少。且让他说……” 李暄小心看了尹后一眼后,嘿嘿笑道:“父皇,贾蔷同儿臣说,其实太后娘娘就是一个偏心的老太太,好哄的很!让十四叔从景陵回来,晋升个亲王,安置在宫里好好读书就是,初一十五让他去看看太后,太后保管就不理此事了……” “戴权。” “奴婢在。” “去贾家传旨,让贾蔷即刻进宫。等他进宫后,先拉至皇庭,和这个孽障好生打一通板子,再带来见朕!” “一个个胆大包天的没边儿了,再不好好治治,朕看你们要成精!!” 李暄:“……” …… ps:抱歉,晚了那么久,也不知怎回事,这两天总是精疲力竭的乏……可能是因为看到本章说那么污,愁怀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