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一脉果然是无人了,竟然连这等毛也没长齐的毛头小子露面。想当初开国功臣何等了得,英雄盖世,不想如今后人却成了这般模样,实在可怜,可笑!” 姜林今日挨了臭骂,还挨了耳光,心中积蓄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会儿看着满堂开国一脉的勋贵,没一个被他放在眼里,挑了最不顺眼的一个讥讽道。 贾政等人见他这般放肆恣意,虽皱起眉头来,却也没说甚么。 一来姜林年岁小,他们不好以大欺小。 二来,终究顾忌姜林背后如日中天的姜家…… 且连贾家人都没说甚么,如何轮得到他们吸引仇恨…… 不过,贾蔷也不需要他们帮腔,淡然道:“赵国公不是元平功臣中最勇武的,当初世祖沙场点兵较武,贾家先祖荣国公白马银枪,第一枪打落的就是赵国公。不过,论起沙场上保命本领和机敏求活的能为来,赵国公当属天下第一。真是聪明才智,世人敬仰。却不想,生出的孙子竟是这幅德性,马不知脸上,真是可悲,可叹!” “哈哈哈!” 牛继宗等人放声大笑起来。 “放屁,你他娘……” 姜林闻言大怒,正要上前,准备动手,却见高堂之上,一豹眼高大官员“啪”的重重拍响官木,厉声道:“堂下何人?敢乱我衙堂!” 姜林是认得此老儿的,此人是衙内们比较忌惮的老官儿,出了名的“铁面判官”,六亲不认,因此稍敛跋扈气息,拱手道:“今日在西斜街和人起冲突的正是我姜林,没想到那人是个废物点心,自己的惊马把自己给踏伤了。虽是无心之过,但此罪我认了,和其他人不相干,皆是我姜林之罪。得闻那厮快不行了,我特意到大老爷这领罪来了。” 见他居然如此光棍儿,倒也出了众人意料之外,韩琮提醒道:“若是薛家子因你们这起子纨绔衙内送了性命,你是要赔命的!”见姜林还想开口,韩琮不耐烦道:“莫要与老夫狡辩甚么无心之举,上一次为了那花解语,你带人打伤薛家子,本官就想要拿你问罪,是王部堂拦了下来,说赵国公已经亲自道了恼,也补偿了薛家子,本官便没再理会。如今你变本加厉,更闹出是人命是非来,还敢狡辩,当王法不利耶?姜林,本府问你,果真愿一人担下罪责?就本府所知,前后两次,皆非你一人。” 姜林面色变了变,不过想起祖父之言,终究一咬牙道:“大人,前后两次,都是我出的手,和其他人不相干,这个罪名,我认了!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 话虽如此豪气,但他心里明白,就算薛蟠死了,他也不会死。 以赵国公府和天家的情分,薛蟠活过来他再杀一遍,也不可能给他定个死罪。 既然他爹都准备交兵权了,那他更只会相安无事。 所以,干脆表现的仗义些,回头在兄弟中的威望,自然会水涨船高。 见他如此,韩琮也另眼相待了些,道:“好,总算还有些骨气。既然如此,本府就成全你,来人哪,先打三十杀威棒,再拉下去,等候发落!” 又对一众有些傻了眼儿的开国功臣出身的勋贵嫌恶道:“既然凶手已经到案,本府就不留你们了,送客!” 贾蔷却皱眉道:“大人断案,下官本不该多言。只是此獠虽为主犯,他人亦为从犯,众人犯罪,岂有一人扛之的道理?” 韩琮闻言却不耐烦道:“你比本府更懂?其他人,本府早已派人去锁拿了,退衙!” …… 出了顺天府衙,牛继宗笑呵呵道:“如今怎么办?” “不应该啊,赵国公府居然让老国公最疼爱的小孙子出来顶罪?” 柳芳满满的想不开。 贾蔷摇头道:“不管他们甚么想法,既然愿意秉公处理,我们等着就好。” 贾赦终于按捺不住了,冷嘲热讽道:“我道你有甚么神机妙算,却也不过如此。雷声大雨点小,丢人现眼!” 说罢,一甩袍袖转身而去。 其他人虽未离去,可贾蔷以为,他们或许也未必觉得过瘾…… 贾蔷道:“此举,多半为赵国公府以退为进的戏码。甚至,明日朝堂上,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明日二老爷和诸位老爷上朝后,务必要抢先一步,弹劾赵国公府、莱国公府、汝南侯府几家,纵子行凶之过。万莫让对方抢了先!” 王子腾等人闻言,瞬间明悟,纷纷颔首称是。 侯孝康皱眉问道:“若赵国公府果真让他家这孙子担下罪过,任凭发落,又该如何?” 贾蔷道:“赵国公家果真愿意废了一个嫡孙,那我们也认了!” 话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