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顾酩也跟着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的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看上去有点颓靡不振,像是没休息好。 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苏逡呢?他,他怎么样?”一紧张,我有些结巴了。 “没死。” 顾酩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脑袋,试图安抚我。“冷静一点,姜月,他没死。” 但是我瞧着顾酩的表情那样凝重,内心有不详的预感。 “苏逡变成植物人了。” 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的我猛地顿住,植物人? “苏逡……他变成植物人了?” “对,医生说可能他以后都是这样了,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捂住心脏,我的心脏跳的好好的,平稳有力。 上一次见到活蹦乱跳的苏逡还间隔不到一个月,现在……他已经成了植物人了。 我好像真的失聪了,我默默地坐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一摊瘀血堵住喉口。 如果说苏逡这件事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猝不及防的劈到人身上,那么这一天后来发生的的事情几乎要完全摧毁了我。 在医院看了躺在病床上安静的仿佛一副睡美人的苏逡后,他的样貌不曾有一丝折损,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儿让我想到死亡。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 心情低沉的重新回到酒店,结果被前台告知有人寄给我一份包裹。 这时候了,怎么会有人送包裹? 我难以理解,虽然困惑但还是取走了。 刚回到房间我就开始打包裹上的号码,是空号。 而寄出地址也完全被隐藏了。 拆开包裹,里面掉出了一封信。 一瞬间,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信? 莫名地,我的手开始发抖,艰难万分地打开。 “姜月,我的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已经离开人间了。 哎。 我的一生短暂而乏味,没什么……好写的。 就谈谈我们的感情吧。 姜月,这可能是妈妈最后一次给你对话了。 我想说一句,对不起。也不是什么人之将死所言其善,回想这么多年,你遇到我们,你太倒霉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用妈妈这个称呼过于给你套近乎?哎,这一次单方面的谈心反正是最后一次,多多包容。 我觉得我不能欺骗你,我和你爸爸没有爱情。 对不起,在没有爱的结合下生下了不幸的你。 妈妈我啊,年轻的时候也是想着要潇洒一生,我觉得身边的人过的都很很没意思。 但是…你姥姥病了,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告诉我我要嫁人,要有个孩子。 我……我没办法拒绝她。 结婚那天是我一生心情最复杂的一天,我看着你爸爸穿的整齐亮堂,他微笑着拉着我手那一刻,我觉得……或许结婚也没那么差吧。 可是也就只堪堪过了五年,我和你爸相看两厌,本就是勉强来的婚姻哪里会有真正的幸福。 因为我们的莽撞,婚姻草率开始,之后尽是谎言和虚伪。 我出轨也不是我喜欢谁,我只感觉奇怪,我一次次拿出抽屉里的结婚证,我却没办法对你爸说出离婚两字。 他也从没主动提过。 你爸爸在旁边点头,说他的想法和我一样。 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