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籍,免除一切封禄!” 蔡卞顿时皱眉,道:“这般严厉,不止是现在的风波难平,日后再想复起新法,其中的难度不会比熙宁弱,你要考虑清楚。” 章惇冷哼一声,道:“你就是太软弱,王公也太过宽仁,若是当年能有这般魄力,哪里会拖到现在这种程度!” 蔡卞三角胡动了动,神色沉默。 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天下皆反对新法,他们完全是独木难支,最终连神宗都退缩了,他岳父两次罢相,还能怎么样? 沈琦神情发紧,不敢插话,这位章相公火气太甚! 真要是对吕大防这个宰辅夺职罢官,收回一切食邑,恩禄,爵位……那将是真宗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吕大防这般处置,他那些党羽更好不了,那对朝野,天下的震动简直不可想象! 章惇见蔡卞不语,面露不满,却又快速敛去,道:“刚才官家传话,大概意思想要对军制有所改变,你怎么想?” 蔡卞沉吟着,道:“保甲法,裁兵法,将兵法,保马法,军器监法等多有瑕疵,还需做出一些改变。” 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重要助手,对变法内容极其了解,如数家珍,在地方这些年也是看清了不少利弊。 章惇语气果断,道:“虽然有些弊端,却是对症下药,只要长期坚持,定然能有所改变!我会坚持,待会儿我写一道奏本给陛下,你也写一道吧。” 蔡卞下意识的揪了揪三角胡,看了他片刻,道:“好。” 章惇抬头看了眼宫外,感受着少有的平静,转向沈琦,眸光冷冽,道:“将为吕大防申辩的名单都给我整理好。另外,我要召回的人,再催促一番。” 沈琦连忙应着,道:“是。下官这就去。” 沈琦说着,就转身返回政事堂。 现在的朝局状态是,苏颂这个宰辅不管事,实际上的事务权力都在章惇与蔡卞这俩‘副相’手里,而蔡卞明显受章惇压制。 这位章相公脾气刚直如火,说杀人就杀人,更是要对吕大防等继续追杀,沈琦着实有些怵他。 章惇与蔡卞又盯着宫外天空看了一阵,相继转身进门,开始写奏本。 而这时,蔡京父子正在快速收尾,准备进宫面呈。 那些想要救人,为牢中人申辩,不管是为私为公,这会儿都缩了回去。 唯有一些妇孺等还在厮闹不休,哭喊连天。 随着天色大亮,不管是彻夜未眠,装睡,真睡,这会儿都醒了过来,目观四面,耳听八方。 慈宁殿里的灯更是亮了一夜,却无半点动静。 赵煦在书房里写了一晚上,直到外面再三响起钟声,这才收笔,看着满桌子的纸张,赵煦满意的笑着,伸了个懒腰。 他精神极其好,一点都不困,收拾好,直接出门,喊道:“胡中唯,蹴鞠!” 胡中唯立刻就大声应道:“是。” 于是,赵煦不吃早饭,就与一群禁卫在福宁殿前蹴鞠。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赵煦,盯着福宁殿,听到赵煦‘若无其事’的‘玩乐’,无数人心里浮起各种各样的心思。 比如,就有许多人悄悄的开始苦练蹴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