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攰正想说话。 柳烟就率先道:“不必,我就开个玩笑,聂帅,你陪陪老爷子。” 随后,视频挂断。 聂老爷子简直了,下意识地看向聂攰,聂攰眼眸深冷了几分,他看着跳回聊天框的页面。 他抬眼道:“我不放心,还是走一趟,你先睡。” 说完便往楼梯走去,聂老爷子见状,急了,他犹疑了一会,突地觉得头有些晕,他哎哟了一声。 走到楼梯的聂攰转头。 聂老爷子揉着太阳穴,朝自己的主卧室走去。聂攰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紧了几分,他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聂老爷子已经开了门,摆摆手。 聂攰一声不吭。 这时,郭秀影从一楼上来,看到他时,愣了下,随后匆匆地屏住呼吸从他身边走过。 她一眼看到聂老爷子,立即跑过去,扶住聂老爷子,“爷爷,头又晕了吗?” 聂老爷子听见这话,心里一个畅快,他说道:“有点,秀影,你再帮爷爷量下血压吧。” “好。” 郭秀影把聂老爷子扶进了房里,随后又出来,上楼去自己的房间拿医药箱,站在楼梯口的聂攰,顿了顿,朝老爷子的房里走去,进了门便跟聂老爷子视线对上,聂老爷子靠在床头,看到聂攰,冷哼了一声。 聂攰抱着手臂,靠着门,问道:“最近血压如何?” 聂老爷子:“都说了死不了。” 哪怕他到这个年纪仍然有锻炼,身子骨硬朗,但一些老年人的毛病还是上来了,比如风湿以及这个血压。聂攰没吭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郭秀影提着医药箱要进来。 她看到聂攰,顿了顿,低着头进门。 聂攰一个眼神都没给她,郭秀影拿出血压仪,给聂老爷子测。血压确实有点高,郭秀影道:“爷爷,你还是要注意,实在不行,我让我爸给你开点药吧。” “不用,我缓缓就好了。”聂老爷子说着,“好了,你们都走吧,我要睡了。” 郭秀影顿了顿。 聂攰走进去,拿了老爷子的杯子装了一杯温水,随后走到床边,递给老爷子,聂老爷子抬眼,看着孙子,几秒后,他劈手取走那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聂攰淡淡地看着。 等他喝完了,他才拿走杯子,放好。 转过身时,郭秀影给聂老爷子拉被子,聂老爷子昏昏欲睡,但是眼睛还是盯着聂攰。 像是要盯着他,不给他去找柳烟。 等聂老爷子完全睡着了,噼里啪啦,窗外下起了雨,这雨来得匆忙,渐渐地越来越大。 聂攰把窗户关好,窗帘也拉上。 郭秀影也刚给老爷子盖好被子,调了床头灯,随后下意识地看了眼聂攰。聂攰走到门边,说道:“出来。” 郭秀影站起身,走出门,聂攰把门关上,神色冷淡,他朝楼梯走去,没再跟郭秀影说一句话。 楼下保姆阿姨关窗户,见聂攰下来,说道:“阿晏,你还没睡?” 聂攰走到门边,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忙完了去休息。” “啊?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保姆阿姨用力拉好窗帘,站起身子看过来。聂攰在门边拿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说道:“我去看看阿烟。” 砰。 雨伞打开,聂攰撑在头顶,长腿一迈便走入了院子里。 噼里啪啦的雨水落在伞面,溅在地面上。郭秀影抓着栏杆,看着院子里的男人背影越走越远。 她下意识地看着天,狂风暴雨。 这个天气。 他依然选择出门,去找柳烟。 保姆阿姨叹口气道:“这孩子…这么多年还是喜欢柳烟啊。” * 柳烟本来迷迷糊糊睡了,结果被雨声给吵醒,她才想起来自己露台的落地窗没关,于是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抓着头发赤脚走去,一把将落地窗关上,少许的雨水还溅了进来,溅在柳烟白皙的脚上。 她拨了下刘海往后撩,打个哈欠,这时门响起,柳烟抬眼,顿了顿,敲门声再次响起。 她没注意到床上的手机一直亮着,她抓起落地窗边的晾衣杆,握在手里,走向门后。 柳烟嗓音低懒,“谁?” “我。”一道低沉的嗓音穿透门板,传了过来,柳烟一愣走过去看猫眼,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狭长的眼眸看着她。柳烟挑眉,拧开门把,“怎么来了?” 一颗水珠从聂攰的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