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还是叔脑子快!” 说罢兵分两路,丁小琴在席间寻到了吧唧吧唧啃鸡脖子啃得欢的耆老——阿婆,说要孝敬她。 而秦伟忠则提着菜刀不由分说一刀劈在了放贡果的桌子上。 老木桌子是后山小屋里的那张,上头本要摆放一尊菩萨,不过因为乡里不提倡,便只摆了些瓜子、花生、枣子和猪肉冻、花馍啥的充门面。 这一挥刀,刀直接剁在了老木桌上立了起来。贡果在盘子里震了几下,好些洒到地上引得娃娃们哄抢。 刘永贵两口子见秦伟忠这架势,不知他要动真格还是装腔作势,嚣张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丁点儿,停止了污蔑。 做捧哏的亲戚见状,缩回脖子老老实实吃席,不再言语。 唯独杨素娥眼见大家伙儿全都被秦伟忠的一身杀气吓得偃旗息鼓,顿觉憋屈,准备大放厥词,却被刘永贵拦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瞧他那样子,爱极了小琴婆娘,已成疯狗。待会儿咬了你,老子可不帮你。走,咱俩吃他一顿好的,也对得起刚给的礼金了。” “死鬼你还送了礼金?!”杨素娥听到自家“出了血”,气急,“你就是想补贴那骚狐狸是吧?” 说完母老虎本性难改,对着刘永贵的脸又是一顿挠。秦伟忠还没出手,两人已经再次大打出手。 于是秦伟忠默默拿刀削了几根黄瓜给娃娃们一人一截咬,一边冷眼旁观,一边招待宾客。 “叔,取来了。”丁小琴端着搪瓷脸盆小心翼翼步了过来。 秦伟忠啥都没说,只朝两口子抬了抬下巴。 丁小琴心领神会,碎步靠近,刘永贵见丁小琴摇曳生姿款款而来,不自觉两眼放光,面露馋色。 母老虎七窍生烟,上来就要给丁小琴两个耳刮子,岂料丁小琴先发制人,端着搪瓷脸盆朝两人泼水过去,臭得两人哇啦啦怪叫。 “哎呀你们别打了。”丁小琴故作劝架,忍笑道:“天气这么热,阿婆的洗脚水可以让两位冷静冷静。” 一听是阿婆的洗脚水,还灌了点进嘴巴里,两口子急得团团转,不断吐着口水。 “啊呸!我去你娘的!” 刘永贵抹了把脸就往门外奔,后头的杨素娥大喊大叫道:“死鬼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屋里洗澡!” “等等我!” “等你个鸡巴!老子被你害惨喽!” 杨素娥骂骂咧咧往门口追,回头恶狠狠地对丁小琴说:“小婊子你等着!” 就因为这句话,因为“小婊子”叁个字,她被秦伟忠提着菜刀追了八个村,吓得躲在肖家嫂子的柜子里才躲过一劫。 等秦伟忠从肖家回来已经日暮西垂,席上乱七八糟,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小娃娃流连忘返,在捡地上、桌上的零散瓜子花生吃。 “丫头!”秦伟忠四处寻人,可不见丁小琴的身影,“难道生气了?” 他知道今儿个的认契算是彻底被搅黄了。可搅黄归搅黄,人呢? 秦伟忠看到阿婆偷了个花馍从灶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阿婆,小琴呢?” 阿婆耳背,他只能又高声问了一次。 “姐姐跟癞痢头走了。”答话的是肖家的小娃娃。 “癞痢头?”秦伟忠一时想不起来癞痢头是谁,“叫啥名儿?” “不晓得。” “长啥样儿?” “像秃驴,但比秃驴丑。” 癞痢头、秃驴,屯子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时拥有这两个特征。 “是张叁癞子……”秦伟忠慌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