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衍穿着挺括的西装,偏分油头,冷硬着脸,他对面走廊正对着窗户,外面流动的光影落在他脸上,他的脸便跟着斑驳阑珊。 那双眼内勾外翘,平素总带着些倨傲,此时却是着实生气了,迸射着怒意,紧盯着阮梦西。 “祁总——”有人追了出来。 阮梦西偏头看向那人,就是方才想揩油的马总,据说不到四十,头稀疏,零星几根头,遮着快秃的脑袋,在灯光下锃亮。 她抿了抿嘴: 还是不及老板的油头亮啊。 “祁总,您怎么突然要走,这饭还没吃完啊。”他赔着笑。 “你说呢?”祁则衍反问他。 这些人也都不傻,大抵是为了给阮梦西灌酒一事,喝了这么长时间,无动于衷,忽然作,所有人才懵逼的,也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祁则衍攥紧阮梦西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许是他眼神过于苍冷,那人没敢再追出来。 “喝酒这种事,应付一下就完事了,对他们来说,这酒桌上,你们就好下酒菜差不多,不想喝,不会拒绝吗?” 祁则衍有些憋闷,他原本就是想看看,阮梦西何时会作,毕竟敢劈他脖子的女人,独此一个,肯定是有脾气的,所以一开始那群人敬酒,他并没阻拦,没想到她一直没拒绝…… 这眼看着咸猪手都要摸到她身上了,这女人绝对是个傻逼,对他挺能耐的,怎么在外面就怂了。 窝里横? “我能拒绝?”酒桌上的潜规则,阮梦西也清楚,只是身份地位,没底气,谁敢推拒。 “拒绝又怎么了?难不成我在那里,他们还敢对你怎么样?下次再……” “算了,以后这种应酬,你都不要跟来了。” 他力气很大,手掌宽厚,紧紧箍着她的手腕,细细勒着,那感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她的心脏,心跳得很快。 “砰砰砰——”猛烈撞击着她的胸前,浑身还带着酒劲儿,又热又燥。 她略微挣了下手腕,却没什么力气。 祁则衍步子很大,阮梦西一时有些心慌意乱,穿着高跟,本就不便走路,只能趔趄得紧跟着他。 走到大堂时,他才注意到身后人几乎是小跑着的,方才放缓脚步。 他皱眉,打量着她: 这小短腿! “车钥匙呢?”祁则衍松开她的手。 两人手指是松开了,可面对他,阮梦西的心底更慌了,好似有什么在顶撞她的胸口,而且此时大堂靠近外面,天寒地冻的,朔风呼啸,她却觉得脸上滚烫至极…… “阮梦西?” “啊?” “车钥匙。” “车……”阮梦西回过神,下意识去找,“老板,我的包还在里面,车钥匙在包里。” “你……” 祁则衍憋闷,自己刚才又酷又飒,又让他跑回去? 他一走,包厢里的一群人也没了吃饭喝酒的兴致,虽说是合作关系,可终究是他们要求着祁则衍办事,这马上过年,把金主爸爸气走了,谁还有心情谈天说地啊。 不过包厢门被推开,众人一看到祁则衍出现,立马起身。 “祁总?”众人激动不已。 然后就看到祁则衍回到阮梦西位置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女士公文包就往外走。 * 上车后,问了阮梦西地址,祁则衍就开车送她回家。 “你是租房子住的吧,有室友吗?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吧。”祁则衍握着方向盘。 “没有,我自己住。” “一个人租房?”在京城租房可不便宜,如果不是合租,一个月几千的房费,压力不算小。 “我们家的房子。” 前方有红绿灯,祁则衍停车后,偏头打量着她,“你家有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