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恰逢大集,苏三贵和苏母一早就去了集市。今日贞娘不用出诊,决定将何首乌炮制了。这可是个精细活耗时又耗力,贞娘早起时分就将何首乌用黄酒泡好。黄酒泡何首乌要泡一个半时辰,贞娘想着趁着现在去一趟秦翰连家中。 因是大集村中的人大多都去了集上,贞娘走在路上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瞧又没看见。她有些紧张,掩饰着从药箱中拿出短刀,握在手里。穿过林子就可以到达桃源村,她又转头再看了一次,路上空空荡荡,大约是自己想多了,贞娘将短刀横在胸前,加快步子走进林中。 林中翠竹芊芊,下方有许多竹叶,踩上去就会发出吱吱的响声,才走数十步,贞娘就笃定后边真的有人跟着她。林子不大贞娘想着快些跑出去,身后的人速度却更快,那人伸手来拽她,贞娘心下一横,手中短刀横扫过去。 “臭娘们!”男子手上中了一刀,鲜血直流,又不想放弃如此好的机会,死死握住贞娘挥刀的手。 贞娘吃痛,手上无力,短刀掉落在地上。带着汗臭的身体一下把她压在旁边的树上:“再跑啊!” 贞娘想要推开,但男子的力气压制住她:“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是你男人!”王福禄看着眼前贞娘,真是看不出来二十多岁了,小皮肤嫩得,他伸手想碰贞娘的脸,贞娘一下咬住他的虎口,死不松口。 “啊!”王福禄反手给她一巴掌,贞娘一下撞到旁边的树上,额头破了皮,血珠涌出来,眼前一阵黑,她软软的靠在树上。 王福禄只想占她便宜然后让她从了他,没想到现在弄出了伤,看贞娘还有呼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开她的衣裳。雪青色的胸衣,称着如玉的肌肤,王福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就想摸上那片雪白…… 斜边一脚飞踹过来,王福禄重重的砸到旁边的树上,碗口大的松树拦腰而断,王福禄跌落旁边沟里吐了一大口血,连救命都没能喊出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贞娘,你怎么样?”秦翰连将她衣裳收拢,轻声叫她。 贞娘伤了头,眼前一阵模糊,听声音喊道:“公子……” 秦翰连微搂着她:“没事了,别怕别怕……”他不知道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好在刚才他出来了,要不然贞娘出了事他真的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他死了吗?”贞娘问。 “不知道。”刚才急了,他根本没有控制力道,现在不死也伤得极重。 “公子,我想回家。”贞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好,我送你回家。”秦翰连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伤口不大,现下已经不流血。秦翰连背起她。 贞娘吓了一跳:“不用的公子,我能自己走。” “别逞强了,你现在头还晕着,趁着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我赶紧送你回去。”秦翰连不由分说的背起她。贞娘将头埋在他背上,她名声不好,不能连累了公子。 感受到贞娘靠在他身上,秦翰连连连安慰她:“别害怕,都过去了。”背上的姑娘小声的抽泣,每一丝都像一根细线丝丝缠绕在他心里,越收越紧。呼吸都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叫做心疼。 两人都心不在焉,没发现林子下边菜地里有个女的看着他两的背影阴恻恻的笑。 贞娘家很快就到了,秦翰连让她在椅子上坐下:“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烧些热水你梳洗梳洗。” “公子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贞娘想起身,秦翰连伸手拦下:“别动。你尊我为恩人,怎么我说话你半句都不听?” “我没有……”贞娘坐在椅上。 “那你好好坐着。”秦翰连厨下忙活,贞娘抱着膝盖又哭了一场。听到秦翰连的脚步声,又连忙把眼泪擦干。秦翰连装作没有看见提着木桶:“水来了,我给你提到里边,你洗洗。” 贞娘去找了衣裳,进了里间,秦翰连站在外面院中,小半个时辰贞娘方才出来,额前的伤口被厚重发帘儿遮住,她看起来好了许多。 “我今日有些心神不宁,公子去城里让郑大夫给你扎一天针吧。”贞娘说得不是假话,她的手一直微颤,别说扎针把脉都不行。 “刚才那人你认识吗?”秦翰连问她。 贞娘想了想:“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最近可有得罪人?”秦翰连皱皱眉。 贞娘摆摆头:“除了出诊和去你那里我连门都不大出,哪里会得罪人?” “那想来就是临时起意,这几天我让秦礼远远跟着你,等今后……”他的人应该再过数十天就能到,到时给她找个侍女。 “不用如此麻烦,我今后出门都让我爹送我就行,今日也就是落单才……”贞娘说着又催促道:“公子快些回去吧,待会儿村子里的人回来了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青天白日不过说两句话罢了。”秦翰连不明白。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