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天天就待在药阁里边,这出来了哪儿都想去看看。” 果不其然,她娘一下就心疼了:“哎哟,我苦命的孩子。明天我让你爹陪你去。”贞娘点头应下。 第二日要进山,贞娘的衣裳明显就不合适了,下摆太大,上山极容易勾坏。她娘从柜子里边拿出几套衣裳:“从你走了之后,每年你生辰的时候我就给你做一身衣裳,都是估摸着做,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你穿上试试。” 好几套衣裳,都是用细软的棉布做的,针脚细密,可见做衣裳的人有多用心,贞娘拿起衣裳比了比:“娘你手艺可真好?”衣裳下摆绣着花儿,活灵活现的,她娘眼睛不行,也不知道做这一身花了多少心思。 “你喜欢就行。”苏母笑着帮她扯扯衣裳:“上山之后跟紧你爹,早些回来,娘晚上做你喜欢吃的酸菜面片。” 贞娘背着小背篓跟着他爹出了门,一路上遇上好些人,苏三贵一路给她介绍着,村里人打量的眼神贞娘只作未觉。走到山脚下有个大嫂正在采野菜,看着他们来,连忙说道:“这一片可是我先来的,你们要采到里边去些。” 贞娘本就没准备采野菜,不过看向那丛草时停下来:“嫂子那里边几株开着小黄花的是狼毒草,可小心些别采回去,这种草吃了是要上吐下泻的。” 那女子一听,横眉一竖:“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怎的心肠这么坏,我不过是让你再找个地方你就红口白牙在这儿咒我。” “我不是……”贞娘正想解释,他爹立刻就冲那妇女说道:“田家的,我闺女就是好心提醒你,你好端端的怎么诬赖人呢?” “我说这姑娘怎么心肠这么坏呢?感情是宫里出来的。下田村那个被他爹三十两银子卖给城里的富户做了填房,你们家这个看起来倒是年轻些,准备卖多少银子啊?这种事可得赶紧了,这年头冤大头可是不多了……” “我撕烂你的嘴!”苏三贵哪能听得旁人这般诋毁自家姑娘,挽着袖子就要上前,贞娘赶紧拖住他:“爹……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别理她,我们进山去。” 苏三贵气得不行,贞娘狠狠拉住他,这女的一看就是滚刀肉,动手打人是挺解气,不过想着打完人还要给这样的人付汤药费那真是能呕死。 苏三贵气红了脸,贞娘半拖半拽将他带开进了林子把水袋递给他:“爹爹别气了,跟这种人不值得。” “我是心疼你。”苏三贵想想就生气:“这田家的一天到晚犯懒,一家没一个好人,这年月家家户户都有菜吃,就他们家不自己种地,要不就头别人家的,要不就摘点野菜。懒些也就算了,嘴又碎,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这家。” “您都知道她这性子就别和她斤斤计较,那边有棵青果树,我过去看看……”贞娘一看到药材眼都亮了,加快脚步跑过去。 “慢些慢些,当心草里有长虫。”苏三贵忙喊道。 青果树极高,得拿了杆子打下来,苏三贵看后边有一丛竹子,拿着柴刀过去砍一支竹竿下来。贞娘靠近树,旁边一丛杂草歪倒,像是被人踩过,贞娘一看:“爹,下边有个人!” 苏三贵连忙过来,下边沟里躺着一个人:“看着好像还有气,我下去看看。”“爹你慢点,把绳子系好。” 苏三贵系好绳子慢慢下去,将人翻过来,贞娘看见那张脸,不由泪如雨下,这张脸梦中曾出现过数次,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 “贞娘,你怎么了?” “没事……”贞娘赶紧擦干泪,现下不是哭的时候:“他怎么样了?” “像是中了蛇毒,你下来看看,小心些,拽住绳索。”苏三贵将绳索扔上去,贞娘拽着绳索下来。秦翰连小腿已经肿胀。贞娘用刀割下布条用力勒住膝盖上边,转头对苏三贵说道:“爹,刚刚我看见那边水洼旁边有开着小紫花的半边莲,你去采些来,我先将他的毒血挤出来。” “你小心些。”苏三贵叮嘱两句,顺着绳子往上爬去。 一手顺着血脉向下刮按,将腿部余毒逼至破口处,用力挤出毒血,如此反复几次,贞娘额间冒出细汗,听得秦翰连□□一声。贞娘心下一酸,手上却丝毫不敢停下来,只来回刮了数次,毒血一点点流出。 秦翰连迷糊中睁开眼又看见那个小姑娘,右小腿火烧火燎的疼。记忆慢慢清醒,昨日和团团在院中多待了一会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