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门。 当然这一次,他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坐上后排的位置。 汽车行驶在凌晨的曼哈顿,窗外的城市灯火寥寥,原来堪称不夜的纽约,也有昏昏欲睡的时候。 宾利停在了哈德逊大厦外面。 荆夏和霍楚沉各自下车。 电梯门摁开,维托迈腿跟上的时候却被霍楚沉身手一拦。 他摁着关门键,头也不抬地说道:“让司机送你们去翠贝卡的公寓。” 话音被冰冷的电梯门斩断,才替老板干翻了南诺的大功臣维托,站在电梯外,一脸的懵。 而电梯内,安静立在霍楚沉身后的荆夏也是心内惴惴。 刚在车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不对劲。 她不知道自己被捂住眼睛之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再见的时候,那双黑眸里的温柔和潋滟就消泯无踪,转而又被那层云遮雾罩的阴翳所替代。 到达顶层,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电梯。 声控的廊灯亮起,空阔的公寓里满是压抑的气氛。 荆夏决定还是不主动招惹霍楚沉,埋头就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 “过来。”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强势不容拒绝。 在他身边这么久,这还是荆夏见过霍楚沉气压最低的时候。 她自然是不想触了他的逆鳞,所以霍楚沉一开口,荆夏就只能强作镇定地跟上去。 “坐。”淡淡的一句吩咐,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只是顺手拧开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 灯光是昏黄的暖色调,在周围洒下模糊的一圈光晕。霍楚沉背身去立柜里翻找药箱,荆夏才看到他衬衣的后腰处,不大不小的一块血渍。 明明是他伤得更厉害,却先惦记着她手腕处那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擦伤。 从小到大,大约除了玛塔,没人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先在意她。 恍惚的一瞬,霍楚沉已经走到她身侧,伸臂一拽,就把人扯到了身侧的沙发。 “手。” 又是一个字的句子。 荆夏发现,这个男人越是心中不悦的时候,就越是寡语少言。原本还能勉强镇定的心情,这下也有些摇摇欲坠。 “我的伤没关系,可以自己处理。” 努力平复的声音,说出口的那一瞬还是轻微颤抖。 霍楚沉仿佛没有听到,拧开碘伏的瓶盖,取了张医用棉纱开始清理她的伤口。 他的手很大,却也很凉。 灯光落于他的身后,凌厉的五官被虚化,竟然显出几分落寞。 荆夏忽然发现,其实当他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展露出来的神色,常常跟平时的“霍楚沉”判若两人。 “在想什么?” 小心思被抓包,荆夏立即回了句,“没什么。” 一点诚意都无。 霍楚沉没再为难她,换另一块纱布的时候随意问到,“酒吧里出了什么事?” 笃定的疑问,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退路。 荆夏愣住,自然不能告诉他,温晚晚被带走,是因为她发现恐袭嫌疑人追了出去。 另一只手悄悄拽紧,她强作淡定地否认,“没有,我只是去吧台替她买水,一时没有注意……” 未落的话被腕子上重重的一掐截断了,荆夏下意识地轻“嘶”一声。 抬头迎上霍楚沉那双阴戾的眼睛。 暴戾、杀意——这种眼神她在霍楚沉身上见到过,就在猎场的那次暴雨中。 而那一次,霍楚沉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