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事部署,顿时愤慨叹息,私下对来自关中的将佐说道: “小儿误国事矣!” 在他看来,阎兴虽然顶着大将军亲族身份被授予重任,但才能实属庸将,临战瞻前顾后,若是任由他指挥救援,只怕等到蓟城沦陷,救援兵马还未必能够进入幽州境内。 于是麴义决意率兵单独行动,不往魏郡与阎兴兵马汇合,而是经太原出井陉,迂回穿插到叛军、鲜卑人之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名老将作风强硬,执行力超常,这些日子一路行军就将麾下关中兵卒治理得服服帖帖,这次单独行动,他宣称自己接到军令的是驰援幽州,既然阎兴率军踟蹰不进,那他就没必要赶去与阎兴汇合,而是直驱幽燕。 麴义不按常理用兵,不往魏郡而是径自北上太原,从井陉进入河北,一路上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名义拿着大将军府的军令大肆越权征集军需厚养将士,在军中传播此战就可扭转乾坤、建功封侯的思想,刺激得麾下的关中子弟兵嗷嗷求战,而地方郡县的弹劾一致抛诸脑后。 结果,军队前锋刚出井陉口,前方斥候就探知有大股鲜卑骑兵、叛军汹涌而来。 军中将吏顿时不安起来,他们一路上披星赶月,就是相信老将麴义那一套说辞,可没想到刚出井陉,人困马乏还没来得及休整,后续人马也未赶到,就有一大波敌军气势汹汹迎面扑来。 老将麴义这个时候却依然不慌不忙,他身经百战,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擦身而过,当前的敌情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掷盔于地,露出满头苍苍,身居阵前,让前锋将士都看到那一头寒风中格外显眼的白发,大声鼓舞将士们迎敌而上,奋勇当先。 “某自束发从军,征战数十载。乌桓、匈奴、黑山、白马,率军击破昔日纵横北境的胡、汉之敌无数,攻必克、攻必取,所依仗者何?临兵斗者无他略,唯勇字耳。此战当与诸君先破小敌,再战轲比能,救蓟城,诸君皆关中壮士,一路奔命驰援,沿途军需供应无所缺,吾衣食、甲仗无所留,敢问,今日能战否?” “战!战!战——” 不得不说,老将麴义带兵打仗的本领的确非凡,将关中兵卒刺激得嗷嗷大叫,斗志昂扬,趁着这股方兴未艾的锐气径直迎战当面之敌。 原来轲比能麾下的流亡士人王凌也是智谋之士,熟知北境山川地形,虽然得知西凉军在魏郡被叛军所阻,逡巡不进,但他仍然考虑到山西之敌,于是从轲比能那里求来鲜卑骑兵,带着临时纠集的河北叛军,赶来井陉口,恰恰好就撞上了领兵长驱而至的老将麴义。 两军狭路相逢,接仗一战,胜负之分让王凌大惊失色,本想远来之敌人数不多,人马疲惫,哪想到气势如虹、贯颐备戟,轻易就击破了乌合之众的河北叛军,鲜卑骑兵见势不妙,皆不愿死战,连忙抢了王凌紧急撤退,退往蓟城方向与轲比能大军汇合。 而此战过后,麴义趁势而进,三战三捷,依靠西面的太行山北上,援军声势浩大,沿途叛军皆四散溃逃。 恰逢轲比能攻打曹鸢、徐庶死守的蓟城不下,又得报后方围城军队被马城田豫击破,只得草草收兵,放弃了一战扶植袁买统治河北的念头。 到这个时候,阎兴的平叛大军也姗姗来迟,重拳出击顺利击败了田银等河北叛乱士民,解救幽州的蓟城之围。 只是,有了北境的这一番风云过后,南征的前景也变得一场晦暗。 ··· 华容道,寒风如刀。 撤退的北军虽然还维持着秩序,但上下无不弥漫着一股隐晦衰落的气息。 大将军阎行,在先后得知东吴水淹于禁、鲜卑入侵等诸多噩耗后,终于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贾诩年纪大了,他在仆从的帮助下,先活动活动了身子骨,才登上了大将军的马车。 “当年光武帝陇右、巴蜀未定,仅以一岑彭则平定江南。如今天下抵定,孤以举国之军南征,顿兵于赤壁,文和公以为二者何至于此?” 没有太多寒暄,大将军阎行径直就给贾诩抛了一个大难题。 纵观前代,江左一隅之地还没有多少实力可以抗衡北军一偏师,为何到了当下,大将军举国南征,却差点将好不容易打拼得来整个国家给打没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