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恼人的敌骑赶走就行。” “不必了。小儿家的伎俩,就由他放肆去吧。” “可,可这样会让军中的其他将校看轻了我们呀!” 说到这里,麹演刻意压低了声音。 城中除了麹义率领的兵马之外,还有马玩、审固所部的河内兵卒,这些军中吏士原本对威震河北的麹义还保有敬畏,可是在接连看到麹义的疑兵被识破、共县被围攻、麹义避战不出等行径后,已经对麹义盛名之下的用兵能力持有很大的怀疑。 也许,那个百战百胜的麹义,早在牧野一战时就死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加上又有麹义“无令不得出战”的军令在前,马玩、审固等部索性也就冷眼旁观,坐看城外的河北兵卒挑衅、侮辱麹义。只是他们所部的士卒,难免就要将麹义和麹义所部的兵马看低了。 麹义眼睑微动,迟迟没有开口。 他作为投奔的敌将,在阎行军中受到原有将校排斥也是常理之事,哪怕是同为凉人的骠骑将军阎行,只怕内心也对叛离河北的麹义的行径抱有观摩、提防之心。 这一次全面进攻并州,麹义身处与河北兵卒对峙的前线,却没有受到重用,也没有拨给额外的人马,仅仅是作为一支疑兵佯攻朝歌,配合徐晃、马蔺等人的兵马行动。 这种调度,对于徐晃、马蔺等部而言有利,对于麹义而言,却不是一桩好差事。 果不其然,河北军很快就识破了麹义的疑兵佯攻之计,接下来更有来自河北军的反击,朝歌大营的兵马倾巢而出,强势围攻共县,想要逼迫徐晃、马蔺等河内兵马撤退回援。 眼下城中只有三千兵马,还不全是自己本部的士卒,麹义面对蒋义渠的强势进攻,不得不谨慎处之。 “先由着他们去吧。” 沉默许久的麹义,最终吐露出了几个字。 ··· 城外,袁军阵中。 “中郎将,麹义还真耐得住,这样都不肯出城应战,我们怎么办?” 顶盔贯甲、满头大汗的赵叡再次策马来到了蒋义渠的身边,他抹了脸上的汗水,烦躁地说道。 时下已经由春入夏,在这城外的空地上全身披挂还顶着日光曝晒,可不是什么舒适的事情。 蒋义渠瞥了他一眼,问道: “汲县那边的敌军有动静吗?” “没有,这班三河羸兵,都是一副龟缩不出的样子。” “嗯。”蒋义渠点点头,眯着眼睛想了想,这才说道: “传令下去,让眭元进、吕威璜开始率军进攻共县南、北两门,弓弩手抵近东门城壕放箭,军中斥候继续留意汲县方向的敌军。” “诺!” 赵叡得令之后,兴冲冲地指挥令骑和旗手传达命令。一刻之后,袁军大阵开始有了变化,眭元进、吕威璜带着本部兵马带着冲车、云梯绕道南、北两门,开始要对共县的城墙发起进攻。 而蒋义渠派出的弓弩手,更是先行一步抵达了西门的城壕外,已经开始对城头上的守卒发射箭矢。 ··· 城头上。 “兄长,速速披甲避箭!” 麹演看到了城外的袁军发起进攻,城外的弓弩手更是将箭矢射到了城头上,他急忙快步沿着女墙,跑到了城门楼上,冲着还屹然不动、不知闪避的麹义喊道。 “无事,这些许箭矢,还伤不到我。” 麹义笑了笑,轻轻挥一挥手,身边的亲兵已经手持盾牌,护卫在了他的面前。 “你回去,守好自己那段城墙吧。” 被打发回去的麹演绷着脸,满肚子的话语却一时间无法倾诉,只能够跺了跺脚,急冲冲地又走了回去。 待到麹演走后,麹义又让身边的亲兵撤开盾牌,以便他清晰地观察到城外敌军的调动。 很明显,蒋义渠虽然用兵能力并不突出,但却能够定下心来稳打稳扎,并没有因为占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就肆无忌惮地强攻城墙,他一方面发动对南、北两门的进攻,一方面又稳住河北兵卒的本阵,不轻易出动,还不时派出斥候哨探汲县的方向。 这是要不断给共县施加压力,持续消耗城头守卒的体力和士气,以便于最后发动总攻,将大军全面压上,一举夺取城墙。 当然,蒋义渠还想着,要逼迫自己出城应战,他在城外布列的大阵,可不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么。 麹义摩挲着自己浓密的胡须,从城外收回眼光,望着自己挂在城墙边上,同样曝晒着日光的甲衣,静静地沉思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