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平缓的河段,再将全军兵马分散成几批,暗中使用皮筏渡河,一天的时间就足够渡完大军人马了。” 听完马超的话,麹英默然。 他想了想,心里也觉得,马超的计划比起因循守旧的“半渡而击”要更具成功的优势,虽然一开始大军分批使用羊皮筏子暗中渡河,实在有些冒险,可是杨将军想要以寡击众、速战速决,这种以小搏大的战事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风险呢? 麹英相信,马超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们说这些话,或许地位尴尬的他是想要先私下说服他们,然后再和他们联合诸将一同向杨丰建策,建议杨丰改变作战方略,遣兵暗中渡河,将伏击地改在大河的对岸。 无论如何,这其实也是自家的一个机会。 只是,若是他们联合建策,身为主将的杨丰是否会起疑心,又是否会接受,并且临时改变方略呢? ··· 一日后,从鸇阴口通往大河西岸河津的官道上。 “杨从事,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进入鸇阴境内后就刻意压慢行军速度,还在鸇阴城中休息了一夜。你可知道,东岸的河津渡口,已经被关中兵马攻占了!” 在行军途中,得知了东岸河津渡口沦陷后,急于回师救援冀县的韦康终于和谨慎起见的杨阜生出了间隙,他召来了州从事杨阜,埋怨着向他说道前方的军情。 杨阜听完韦康的话,沉默了一会,才接着开口说道: “将军,我等回师救援确实是当务之急,可关中兵马孤军深入,一样是急于求胜。眼下双方就如同以角相抵、急于求胜的牦牛,那一方越急,就越容易出现差错,一旦出现差错,就会给对手有可趁之机、难逃丧师杀将之辱。”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等谨慎行军,才不会给敌军有可趁之机,接下来我等只需一路安全撤往冀县,会合各城援军,进迫孤军深入的关中兵马,冀县之围就可以不战自解。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此乃稳中求胜之法也!” “而且渡河的船只已经被集结到了西岸渡口,就算敌军占了西岸渡口,只要船只还在我军的控制之下,我等依旧可以另寻河津,渡河迎敌。” “若是敌将分兵布防大河,那才是置身于‘孤军深入、分兵力弱’的危境,我军大可先佯渡扰之,再出其不意,一举渡河击破敌军!” 杨阜的话说得完整透彻,就算韦康心中再急,也无法再埋怨他什么,他也只能够继续埋头行军,赶往河津渡口。 只是眼看着大军已经抵达西岸的渡口,在前面领军的赵昂却又突然派人传令,想让全军都停下来,抓紧时间休整人马。 韦康以为对岸的敌军有什么新动静,连忙催马赶往前军,寻找领军的赵昂询问对岸的情况。 “赵从事,可是对岸占据渡口的敌军有了新动静?” 拍马赶至前军的韦康一眼就看到了低头沉思的赵昂,他赶忙上前,向赵昂了解最新的对岸敌军情况。 赵昂见到韦康赶到,连忙行了军礼,然后禀报说道: “将军,根据渡口的守卒禀报,对岸的敌军已经弃了渡口,率军撤走了!” “啊?”韦康吃了一惊,他又急忙问道: “那这支抢占渡口的敌军,不拦截我军,又跑去哪里了?” “这暂时还未获取相关的军报。” “那,那可以先派兵将对岸的渡口先拿下来啊!” “已经派兵坐船渡河占据了。” “好,渡口附近可有伏兵?” “渡河的斥候已经搜索过了,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敌军藏匿之地。” “那太好了!此处是赶回冀县最近的渡口,一定要保障它的稳妥通船。夺取渡口的敌军想必是无法摧毁渡船,麾下兵力又不足,不敢分兵布防大河,索性回师合围冀县。此乃天授我也,赵从事,你可尽快安排大军渡河!” 经过杨阜之前的分析,韦康对当下的敌我形势也有一定的了解,在得知了敌军弃守东岸渡口后,他也迅速做出了“敌军孤军深入,分兵力弱,回师合围冀县”的判断,当即也催促赵昂尽快渡河,回师救援被围困的冀县。 只是见到韦康脸上的喜色,赵昂却面露沉思,看着韦康谨慎地表达了相反的意见。 “将军,这支敌军与往日凉地之地殊为不同。军中获报,当下进军雍凉的这支关中兵马,乃是阎行麾下的劲旅,跟随其东西征战,所向披靡,敌将甘陵、杨丰、张辽等,又非无谋之辈,去岁韩遂大军尚且败于他们之手,万万心存轻敌之意。” “如今敌军来而复去,弃守渡口而走,为防有诈,大军还需谨慎渡河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