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叮嘱,张绣当即恭敬行礼,做出一副为左冯翊、为郭汜考虑的姿态,正色说道: “阎、段二贼,夺我叔侄弘农之地,破我西凉大军,此乃血海深仇,绣忧思泣血,只为能够早日得报大仇,亲手手刃仇人,只是河东兵马精壮、粮草辎重供应不绝,我军还需修整一些时日,待到来年,兵精粮足,才能够寻机灭此巨寇!” 张绣的话虽然很隐晦,但大意郭汜却还是听得明白,那就是自己现在尽起大军,攻入河东,毫无胜算,除非待到来年之后,兵精粮足,河东有机可乘,才能够起大军,进攻阎艳。 如果说李儒的话,还是有夹杂着其他目的的危言耸听,那与河东兵马交过手的张绣,则是实实在在的老成之言。 说起进攻河东,郭汜相信在场的诸将之中,张绣的念想最为强烈,可是连他都认为自己尽起大军进攻阎艳都没有胜算了,那么说明,自己背后的这个强邻,是真的已经强大到了值得自己忌惮的地步了。 也许,自己真的该与长安的李傕议和,腾出手来应付河东这个迅速崛起的强邻了? 郭汜心中嘀咕了一声,眼睛盯着李儒,口中说道: “好了,朝堂诸公的好意,汜已经心领了,不知侍中还有什么要传达的吗?” 李儒笑了,他已经看穿了郭汜开始动摇的内心,他趁势径直说道: “儒此来,还有车骑将军的命令,车骑将军愿与后将军重新言和,并亲自率领大军,为镇东将军夺回弘农郡!”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 西河郡,离石城。 于夫罗与呼厨泉拍马行走在城郊外,城郊外的草地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露出了地表上微微可见的裂痕,一阵大风吹来,随即卷起了大股风沙,吹得行人睁不开眼睛。 于夫罗吐了一口沙尘,望着已经沦为废墟的离石城,驻马而立,沉默不言。 这个步入中年的草原汉子,面容沧桑,两鬓苍白,仿佛已经苍老了几十岁一般,他再也不是当初初入汉人的中原土地上时,那个望着花花世界,野心勃勃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以图恢复匈奴单于栾提一族无上荣光的栾提于夫罗了。 和匈奴一样,曾经的汉帝国也陷入到了四分五裂的境地,各地群雄蜂起,汉天子的权威皇冠也颓然掉地,可是那些拥兵自立、割据州郡的地方诸侯,却也不是区区一个落魄的匈奴王子、几千匈奴人马,能够撬动的。 他曾经想要依附汉廷,可是汉廷因为凉州的叛军大举入侵,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他这个匈奴王子,他想要联合河东的白波大军,结果河东的白波,被来自西凉的精兵击败。 他之后流窜于太原、上党等地,依附过袁绍,也叛离了袁绍,被麹义击败过,也击败过耿祉,后来见到袁术势大,又与黑山联合想要投靠袁术,结果被袁绍、曹操的联军一顿痛打,再次大败而逃。 随着河北的袁绍势力渐渐扩大,袁绍也腾出了手,让自己的外甥高干去经营并州,面对周遭都是不容轻犯的强敌的处境,这位匈奴王子,不得不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选择向袁绍、高干投降。 作为回报,已经自封过行车骑将军,也曾欲图自己谋立新皇帝的袁绍,毫不吝啬地大手一挥,就自行给予了于夫罗梦寐以求的匈奴单于名位,连同伪作的单于金印都一并送给了于夫罗。 可是这些名头上的虚幌子,又能够起到多大的意义呢? 于夫罗之前之所以还寄望于汉廷能够授予他单于的名位,就是想着要借助大汉的威名和实力,去帮自己平定匈奴内部的叛乱,让自己真正登上匈奴单于的宝座。 现在袁绍大手一挥,给了自己单于的名位和金印,却不能够出动大军,帮助自己平定匈奴内部的叛乱,自己也就仅仅是表面上的尊贵而已,实地里,自己还是那一个失去部众、落魄流亡的匈奴王子。 袁绍还寄望于收降的这支匈奴骑兵,能够帮助自己的外甥高干稳定并州的局势,可是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