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准备了五十万石粮草,用于河内的战事,若是战事继续拖延,他河东大军与你们河北的人马熬到入冬也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野王城中的张杨,还有麹中郎将能否支撑到秋后收粮?” 麹演心中惊叹河东敌将对战局的洞如观火,但他也不甘示弱,准备寻到机会,趁着甘陵说完之后,立马反唇相讥道: “可笑,河东能举数岁积粟,准备了五十万石粮草,难道我河北堂堂一州之地,就支撑不起救援河内数万兵马的粮草不成,甘中郎将若是想要对峙耗到入冬,那我河北兵马一样敢于奉陪到底!” 甘陵听到麹演的大话,停顿了一下,顺着麹演的话头冷笑说道: “好,麹君好大的魄力,不亏是我凉地的豪杰!那我就再问麹君,就算你们河北举大军,转粮运,逼退了我河东兵马,难道就能够得到半点好处不成?” “麹君莫要忘了,我河东与冀州素无仇怨,而张杨可是从袁将军麾下叛逃出去的!” 麹演不为所谓,淡然说道: “袁将军雄才伟略,心中自有决断,我等麾下将校,只知奉命救援,可不会去理会中郎将口中的仇怨恩义!” 甘陵点点头,还不愿放弃。 “好,那我就说一说,麹君需要在意的事情。张杨与河北有隙,麹中郎将还击败过张杨,袁将军也追杀过吕布,这两人对河北、对麹中郎将可是忌惮得很,只要我河东兵马一退,他们两人必定再次联合起来,抵御你河北的兵马。” “麹中郎将空耗兵粮,见恶于张、吕,又得咎于我河东,这不能括土建功,寸功未立的境地,岂不是要遭受袁将军的怪罪?” 麹演听了甘陵的话,脸色变幻,却迟迟没有开口,他来时麹义就已经交代过了不能够退兵的底线,不要说是甘陵现下说得天花乱坠,哪怕是麹英现在就被河东军卒架到了油锅上,麹演也不能够答应。 他知道私自抗拒军令,无故退兵的下场,更何况还是为了救麹英! 甘陵注意到了麹演的脸色,他也能够窥探到麹演的一些想法,他叹了一口气,转而悠悠说道: “当然,陵也能够体会麹中郎将以及麹君的难处,若是麹中郎将愿意和议,就算不退兵也未尝不可。” 麹演听到甘陵的话,眼睛瞪得奇大,他有点难以理解甘陵的意思。 选择和议,但却不退兵,那还要什么议和? 看着甘陵脸上的诡异的笑容,麹演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 “你,想要让我麹家与你私下议和?” “对!这样麹中郎将就不需要退兵,只需要出兵虚张声势就好,也不会违抗袁将军的军令。” “可笑,让我等虚张声势,然后坐视你河东攻下野王,就算不违抗军令退兵,我等依旧难逃军法问责!” “所以,只要麹中郎将同意私下和议,我河东就送麹中郎将一桩大功!” “大功?” “对,以半个月为期,我河东大军攻下野王,麹中郎将击灭吕布,各得所需,而届时麹家少君也会毫发无损,从我这敌营之中逃生出去。” 麹演听完了甘陵开出的条件,目光闪烁,半响没有接声,甘陵也不着急,继续说道: “我河东知道,袁将军想要吕布的头颅已经很久了,可是一朝失手,还是让吕布逃到了河内,如今麹中郎将为袁将军攻灭吕布这头虓虎,等于帮袁将军除去了心头大患,然后两军以清水为界,河内的共县、汲县、朝歌等城邑皆归麹中郎将,我河东兵马绝不越过清水一步!” “两军对峙,吕布蠢蠢欲动,若要攻我河东兵马,就需要先攻灭汲县,解除侧翼忧患,这是人之常情。而半月之期,野王易手,麹中郎将又有斩将括土之功,对于麹家而言,只有功劳,却远远谈不过罪过。” “如此麹中郎将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就可以救回麹家少君,又能够获得斩将括土之功,也不必再冒着空耗兵粮、寸功未立、丧子之痛的风险,与我河东大军苦苦相持,不知麹君可有意否?” 此时甘陵的话音淡淡,却仿佛有一股难以压抑的诱惑,麹演不自觉地抬眼看向甘陵。 他知道,面前的重利,宛如一碗有毒的汤药,但对于麹义,对于麹家而言,都难以拒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