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不依不饶,在年轻小将的带领下,敌骑拼命追击射箭,断后的几名羌胡义从也被逼红了眼,将手中的弓箭换成长矛大刀,调转马头,策马激起又一团的水花,就往后方的追兵冲去。 狭路相逢,水花四溅,一时间又多了刀剑交击之声,而有了几名断后义从的拼死搏杀,敌骑射向前头全去恶、甘陵等人的箭矢也稀疏了许多,借着他们的掩护,甘陵等人加紧速度,终于马蹄着陆,成功登上了东岸。 甘陵等人随即调转马匹方向,开弓放箭,接应后面的上岸的骑兵。 看到甘陵被几名骑兵护卫着,策马越上了河边的陆地,跟随年轻小将的骑从也开始劝说他掉头放弃追击,但那名年轻小将此时看着刺探己方军情的敌骑就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却变得颇为固执起来。 “他们人少,马力又消耗得快,这处河岸离他们大营还远,我们可以趁机追击,将他们擒杀,我看对方骑兵护着的,只怕是个军中的将校,若能擒住他,可比再冒险渡河深入刺探敌营,要来得更值。” “派一个人回去,请求营中派出骑兵前来接应,其他人,跟我来!” 断后的义从终究人少,这一会儿要么是拼杀战死,要么是借着上岸骑兵的掩护,开始掉头拍马逃窜,年轻小将也不惧怕对岸上那稀稀疏疏的箭矢,只派了一个骑兵返回营中请求援助,就亲自带着一众骑兵,举盾打马,涉水往岸上冲过来。 “中郎将,敌骑人多,我等先且撤退吧。” 乌楼棘举盾掩护着甘陵的侧身,看着在水中逼近岸边的敌骑,语速急促地说道,对方有三十多骑,己方只剩下不到十骑,正面徒然硬扛拼杀,这绝不是智者所为。 “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是乌楼棘在上郡多年的厮争斗中获得的宝贵经验,而甘陵估计了敌我双方实力后,也知道此时不是反击的时机,他看了一眼倒在河中的义从尸首,决然下令吹响求援号角,带领剩下的骑兵撤退。 最后一名羌人义从拍马越上河边陆地的时候,不慎马失前蹄,连人带马一齐摔倒在了水中浅滩,落水的义从在水中还来不及站起,就被策马跃过的敌骑补上一刀,身子栽下,彻底倒在了逐渐浑浊、血腥的水中。 “嘚嘚——”战马的四蹄敲打在干燥的陆地上,马速立马加快了起来,追击的敌骑仗着自己一方人多势众,有追击之利,又开始开弓放箭,射向前方奔跑的战马。 甘陵耳边听着“嗖嗖”的箭矢声响起,虽然敌骑在快速奔跑的战马马背上射箭,精准度不高,但耐不住敌骑人多,最后面的一名义从的坐骑后股连续中了三箭,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向前扑倒,带着马背上的骑士向前方倒去。 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甘陵知道自己又折损了一名义从,他咬咬牙,心疼如绞,虽然他能够开弓背射,但无奈敌骑逼得过紧,一旦降低马速回身瞄准放箭,反而可能让正面骑射的敌骑有更大机会射中自己的要害。 就在甘陵咬牙用马刺拍击坐骑腹部,拼命加快马速的时候,耳边又有几声号角声传来,他下意识地竖起耳朵,接下来听到的却是乌楼棘惊喜的叫声。 “是仆骨禄来接应我等了。” 甘陵侧耳倾听,确实是自己营中三长一短的号角声,想来是在这一段河岸游弋接应的仆骨禄,听到此处有己方的号角声,带领军中游骑前来接应了。 追击的敌骑也听出了有陌生的号角声正在逐渐接近,他们现在身处敌军的一侧河岸,虽然敢仗着人多继续追击甘陵等人,可现下可能有敌军的骑兵正在赶来支援,却是不敢再冒险追下去了。 “可恨,眼看就要追上了。”年轻小将两次射出的箭矢都和甘陵擦肩而过,现在听到了敌人骑兵来援的号角声,只能够狠狠放下弓箭,减缓马速,下令骑兵调转方向,重新奔往河岸,争取尽早撤退,免得被来援的敌军截断了后路。 这个时候,甘陵也带头减缓了马速,按照乌楼棘的意思,听号角声,仆骨禄的骑兵距离他们还有段距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减缓马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