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你说以府君的志向,又会如何做?” 裴潜听了卫觊的话,没有回答。 他们跟随阎行行春,一路上阎行也没有刻意避开他们,很多事情,以卫觊、裴潜的才智,不难看得出来。 阎行以外兵客居河东,麾下很多兵马都是他乡之人,时日一久,难免思乡心切。阎行若想要稳定麾下的文武人心,还要拉拢河东本土的士民,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和河东的士族联姻。 放到军中,三军统帅也在河东安家立业,以身作则之下,将军中的将士们安置在河东的事情,也就能够顺理成章,人心思归的难题也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阎行的年纪,阎行和裴姝的缘分,这是张杨所不具备,所以阎行不管是从大局,还是从个人方面考虑,和裴家联姻都是首选的途径。 连旁观者的卫觊都能窥测出阎行的一二心思,那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裴潜,就更是清楚了。 对于这门婚事,裴潜其实从内心而言,并不赞同。之前裴姝与阎行相见,裴潜心存忧虑,担忧的是阎行是董卓的党羽,裴家与之过于密切,不仅会遭到王邑、卫固等人的打压,而且事后董卓倒台,也会受到牵连。 而如今,阎行却是在董卓倒台之后,与李傕、郭汜等人一般,绝地反击赚的一个盆满钵满,而且还回师还定河东,消灭了王邑、卫固、范先等人。 这等谋略、这等手段之人,自然是配得上自家那个秀外慧中的妹子,可乱世之中,与阎行这等割据河东的势力缔结婚姻,连成一体,虽然能够获得巨大的政治利益,可这背后存在的风险也着实不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不是局势未明下的上上之选,也不是大族生存、保全家声之道。 裴潜虽然不说话,但卫觊却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在卫觊看来,裴潜应辟,裴徽婉拒,就可以看出裴家目前还没有完全把前程、家声都压在了阎行的身上。如今阎行想要和裴家联姻,对裴家而言,不一定是件好事。 “今日过后,只怕府君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求亲了!” 卫觊的话,让裴潜的心又悸动了一下。确实,按照府君的行事风格,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会雷厉风行,绝不拖沓。只是卫觊又哪里知道,自家的妹子与府君之间的缘分呢? “卫君莫要再试探我的态度了,家君虽然仕宦在外,但这桩事情却是要听他的决定的。” 裴潜终于开声,卫觊闻言嘴角也微微一勾。若是裴家与府君联姻,那日后阎行一系的兵马再与李傕、郭汜等人再生构隙,那身居长安为官的裴茂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此事,确实是应该听裴公的,倒是我冒昧了。” 卫觊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适时进言劝谏府君,稳住河东的局势,保全这片桑梓之地,却是我等能够做的。” 裴潜看了卫觊一眼,忽地笑道: “这是自然。” 卫觊闻言哂然,也不再言它,只是心有所感,又吟诵道: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裴潜听到“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一句,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接上了后段的诗句。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文行知我!”卫觊甩动了衣袖,哈哈一笑。 裴潜也泛起笑容,淡淡说道: “潜亦自知也!” ··· 车马劳顿,历时半个多月的太守行春,终告完结。阎行也回到了安邑的郡府之中。过了一日后,他就又将安邑郡府、幕府的文武召集到堂中,根据自己行春一路上的见闻,让孙资记录下来的对策,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