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于他在朝中立足,自己与裴茂保持联络,也有利于自己接下来掌控河东一地。 而周良所猜想的,自己想利用朝中那些汉室老臣,再来一次长安剧变,里应外合,除去李傕、郭汜,然后自己再手握大军入主长安······ 那不过是他因董卓、王允之事,局限于阴谋诡斗一隅,未能看清楚当今天下局势的想象罢了。 大争之世,奋发朝夕。但凡有逐鹿中原的志向的,都应该看到,眼下争的战场,已经不再局限于庙堂之上,现在争的,是庙堂之外的土地人口、兵力民心。试看内政屯田,生聚教训,将士沙场效命,谋士纵横捭阖,将军黄沙百战,气吞天下如虎。 一味蝇营狗苟,不明大势所趋,就算斗过了李傕、郭汜,又如何与袁绍、曹操等人逐鹿争雄。 念及当下,阎行胸中的豪情壮志奔涌欲出,握剑的手又紧了一些。 ··· 河东安邑,郡府大堂。 在得知了引兵西向的阎行被授予了河东太守之后,王邑就忧心如焚,朝中一旦为西凉军控制,而阎艳又一意要与自己争夺河东,那自己被召回朝中的诏书,只怕此刻已经在路上的邮驿之间,不日就要抵达郡府了。 四月份,朝中董卓遇刺,六月份,李、郭等人攻破长安,九月份,西凉军全面控制关中,阎行得授河东太守,名正言顺地回师河东。 这短短的五个月里,长安城中的局势变化之快,争斗厮杀之激烈,令远在河东的王邑,同样忧心忡忡、心惊胆战。 王邑在这段时间里,还为了河东北境之事而焦头烂额,派遣到北境的官吏几乎被架空了权力,能够管辖到的土地、人口寥寥无几,北境的土地、人口,大半都入了军屯的管辖之中。 想要破除西凉军的军屯,王邑就非用武力不可,可惜河东郡兵畏敌如虎,对久负凶名的西凉兵是望而生畏,范先带领的郡兵一直想要进入北境,可惜却被徐晃等人多次拒之门外。 大战不敢轻启,小规模的战斗,河东郡兵又屡屡吃亏。无奈之下,王邑不得不放弃了用兵的打算,改由从朝堂和北境内部下手。 谁又能想到,朝堂之权,旦夕易手,用在朝堂上的诸多功夫,一时统统打了水漂。而分化河东内部的措施还未见成效,阎行就已经领着大军杀将回来了。 此时郡府大堂上,功曹、五官掾、督邮、主簿等郡府大吏和诸曹掾史尽数聚集于此,和王邑共同商议河东之事。 “凉州兵马攻陷长安,杀害司徒王公等诸多朝臣,又挟持天子,滥施政令,如今阎艳更是率军邻近,欲谋取河东,我等多是河东之人,又岂能坐视桑梓之地落于西凉兵之手,为河东士民计,还请府君早作谋划!” 范先脸色激动,在堂上大声说道,声音震得邻近的一名掾史下意识都退了两步。 王邑闻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玉掻杖,又摆了摆衣袖,看着堂上的诸多郡吏,口中说道: “我又何忍河东士民落于阎艳等人之手,奈何朝廷已有征召文书,抵达河东邮驿,我又岂能够违抗朝廷法度,邑已决意,交接郡府事宜,西行入京,面觐天子。” “不可!” 卫固疾色发声,连忙出列阻止,他急切之间,也顾不得堂上的功曹还未发言了。 等堂上众人将目光转向自己时,卫固连忙斟酌言辞,肃然说道: “如今朝堂已经为李傕、郭汜等控制,左冯翊宋翼、右扶风王宏之前应征入朝,惨遭杀害,府君切不可再重蹈覆辙啊!” 王邑闻言,沉吟不语,手中玉掻杖也慢了下来。 宋翼、王宏等人的遭遇,确实是给了王邑这种被征入朝的地方长吏一种浓浓的恐惧感,虽说王邑与宋翼、王宏不同,他并不是王允的党羽,但他却在河东与阎行暗斗过,这也是结怨,王邑可不敢期望,阎行能够以德报怨,不趁机报复他。 要知道,西凉军的胡轸攻下长安之后,就大肆报复了往日的仇人,左冯翊功曹游楚就死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