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不堪,城门更是才刚被徐晃带兵焚毁,修补城防工事迫在眉睫,劳力方面可以从白波俘虏中挑选丁壮来劳作,但指挥的人手上,就只能够交给曹鸢亲自负责了。 城中的这些缴获,除了赏赐出去的,其他的阎行都准备留给曹鸢所部,而且后续还要从绛邑调配民役、辎重,补充给曹鸢的所部的兵马。 另外,临汾境内的土地肥沃,李乐原本就是当地的豪强,因而在他治下,至少还没有大规模的残杀民众的祸事出现,近城的一些田地,也恢复了耕种,阎行有意要抢种一些宿麦和秋菽,但手头苦于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负责,郑多、黄颇等少数文吏组织绛邑的秋收、秋种、流民等问题,就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戏志才既是军谋之才,又是阎行的心腹智囊,也不适合放置在临汾,用来料理民政。 无奈之下,阎行只能够又将这些重担,交付给了曹鸢所部。 至此,战后的临汾诸多事情,就悉数交付给了三司马,阎行完成了统筹布置后,又急冲冲带着中军人马离开了临汾,渡过汾水,回到了绛邑。 绛邑的农事有郑多、黄颇等人负责,兵事上有马蔺、阎兴等人辅助,城中豪强大姓慑于阎行的威势和兵锋,有求必应,县寺如今也是遍布阎行的耳目,阎行暂时还不用过于操心,只需将调配军需、人力往临汾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后,就可以抽出精力和时间,来应付其他的事情。 当前,河东郡的外部局势对于阎行来说,可以算是还比较顺利的,白波军在开春的一连串攻城略地之后,终于在最近几个月连连遭遇挫折,这既是有赖于绛邑这一边阎行这一支兵马的异军突起,也是由白波军这一支兵马的性质决定的。 郭太虽然号称“郭大贤”,打出了张角“大贤良师”的称号,但是白波军却与黄巾军有着巨大的性质差别,张角率领的黄巾军是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政治目标的,主力乃是一班志在推翻汉室江山,建立太平世道的太平信徒组成的,而白波军说到底,却是一些草寇、流民组成的,后续加入一些小门小户的豪强。 他们攻城略地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需求,并无明确的政治目的,因此在拿下了河东郡的北境之后,白波军上上下下继续对外扩张的势头,也就随之减弱。 就如同李乐一样,他原是临汾的豪强,加入白波军之后,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几位渠帅之一,占据了临汾一地的地盘,他的眼里也就落在了临汾这一亩三分地上,若不是阎行的兵马主动进攻临汾,只怕依他谨慎的性格,轻易也不会再越过汾水,来进攻绛邑。 因此,这一支白波军,显然要比青徐的黄巾军,还有雄踞河北的黑山军,要好对付的多,阎行和戏志才曾经商议过,按照当前的局势,来年只需要再经过几场战事,就能够抵定大局,白波军若不故技重施,遁走太原、西河,继续选择和阎行所部的兵马死磕,必败无疑。 阎行有了对这一局势的把握后,看着今岁的战事也陆续就要结束,他也需要将眼光转向自己身后波诡云谲的安邑、雒阳、长安等地。 毕竟,阎行上任伊始,就杀了河东郡府派出的守绛邑长,随后又处决了河东郡兵自司马以下的若干军吏,虽说后续有了襄陵、临汾这两场胜仗的遮掩和修饰,但难保安邑没有风言风语,中伤阎行,挑唆驻军安邑的牛辅对他进行处置。 而雒阳的战事更是关系到天下大势的走向,长安朝堂的人事关系,更是阎行暗中关注的一个焦点。 这一些事情,让阎行不得不抛下绛邑、临汾的一干军政事务,在入冬之前,先行赶回去安邑,谒见中郎将牛辅,以杜绝自家的后院起火,和确保自己对局势的预判和料知,还没有超脱自己原先的记忆范围。 于是,阎行领着中军人马,和戏志才等人,携带着重金珍宝,又开始沿着入河东、赴绛邑的原路,往安邑而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