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一开,西凉兵分多股涌入,大局已定。 接管了河东郡兵的曹鸢等人,并没有过分为难张朗,只是让士卒看住他后,就汇合擒住范归的典韦等骑,指挥河东郡兵拔营返回绛邑。 翟郝按照来时阎行的军令,暂时领一部西凉骑兵在此驻扎,防备临汾的白波贼渡河进攻。 ··· 曹鸢等人用了最小的代价,几乎是兵不血刃夺了范归、张朗两人的兵权,这两营河东郡兵也终于返回到了绛邑城外。 而先前沉寂的,针对范、张两人的问罪行动,也随即迅速展开。 范归、张朗两人之前与范镛等人勾结犯下的罪行,被一桩桩翻了出来,以及两人在河东郡兵之中安插的心腹军吏,也或多或少安上了各种罪名,陆续被扣押问罪,等待阎行对他们做出最终的决断。 与其同时,对河东郡兵的军功核对也在同步进行,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老弱病残,一律沙汰,阎行在西凉军中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很快就遍及到河东郡兵所在的每一个角落。 夺取兵权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但这些事情,却花了阎行麾下的文武军吏整整三天的时间。 在这三天里,不断有河东郡兵的军吏被带走,也有一些底层小卒,陆续被沙汰出营。而留下来的其他河东郡兵,也是终日惶惶不安,担心自己也被这场遍及全军的风波殃及到。 不过也幸好,只用了三日的时间。 因为三日后,就是对范归、张朗等人执行军法的日子,而且地点就定在河东郡兵的营中。 对于阎行的这个决定,戏志才也有过担忧,认为张朗作战勇猛、颇得士心,而且河东郡兵之中可能还会残存些许范、张等人的余孽,提议不如直接在自家营中将二人及一众党羽斩首,然后再传首级到河东郡兵的兵营之中示众,如此既能够达到相同的震慑效果,又能够规避风险。 但是这一次,阎行却没有同意,而是决意,要在河东郡兵的面前,当众对范归、张朗等人行刑。 ··· 三日后,时值正午 河东郡兵的兵营之中,刁斗森明,四面的角楼上都有弓弩手严阵以待,在炎日的照耀下,燥热的空气中似乎还多了一些肃穆的气氛,以及一些凛然的杀气。 此刻营中已经开进了大批人马,除了两营河东郡兵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西凉兵马,他们按照阵列,排列成队,士卒们的眼光所向,就是兵营之中,那一座临时用黄土夯筑而成的刑台。 刑台上,一排排就要被问斩的罪犯皆是身着单薄的单衣,手脚被紧紧捆绑住,跪在树立的木桩前,而往日锦衣精甲的司马范归、颇得士心的司马张朗,也赫然在列。 只是,两人现下看起来,已经没了往日里的衣甲鲜明、光彩威严,范归被剥去衣甲后,更是在一众罪犯之中显得平庸无比,甚至乎在炎炎艳阳的他,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原军中司马范归、张朗,连同麾下心腹,共计三十一人。罔顾军法,盗盐铁与白波贼寇通,以牟私利,又指派吏士沿途设置关卡,盘剥、劫取逃难民众财货、擅杀无辜流民,贪墨军需财货,克扣将士赏赐,谎报军情。依汉军律,彼辈罪证确凿,皆处以斩刑。今已验明正身,即刻执法行刑!” 宣告罪状的军士一通宣讲后,手持重斧,准备行刑的士卒,也随即将为首的范归按在木桩上,可没想到这几日没有米水下咽、浑身虚弱的范归死到临头,突然还爆发出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竟然还想要挣扎,并扯着干燥的咽喉,想要破口大骂。 “凉州儿,你敢杀乃公,你不得——” 可惜范归刚一出声,就被行刑的士卒用斧柄重重地敲在了后脑勺上,砰的一声又撞在了木桩上,鲜血满面,痛得他呻吟了几声,却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尔后重斧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带起了漫天血花,还有一颗顺势滚落的头颅。 “嘶!” 不少河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