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戏志才在粪溷之中,用吴大娘子为他提前准备放置的一套衣衫,改头换面,变换了行装之后,就从暗门溜出,混入了市井的人流之中,出了乡市,确保后头无人跟踪之后,才启程往和自家妻子约定的城东小竹林而来。 结果,等到汗流浃背的戏志才赶到了小竹林之后,却发现戏妻并没有在约定的地方等自己,他细心地观察了周边的地上,发现最近也并没有其他人迹到来这里。 显然,戏妻要么在友人家中出了事故,要么就在路途上出了事故。 戏志才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己终究是心急着脱身离开这阳城之地,没有多留些时间和那位阎君虚与委蛇,也就让自家妻子也冒险走了这么一趟,眼下兵荒马乱,可千万不要在路上出了事故。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城外的友人家中出了事故,戏妻原本就不是要去雇主家交还衣物,而是前往城外一个友人家,躲避开阎行在戏志才家附近布下的眼线。 想到这里,戏志才又转身往城外友人所在的里闾而来。 邻近友人的里闾,戏志才担心阎行派出的眼线在这里张网以待,所以又再三确认了周边情况之后,才用邻近的树叶撕出“戏”字形状之后,用了两文钱,半哄半雇,让在里外一处麦田玩耍的一个顽童,帮自己将这一片叶子送到友人的家中去。 这位友人曾经受过戏志才的恩惠,虽然因为家住城外,不常和戏志才一起见面,但戏志才看人很准,知道这位友人信重承诺,定然不会将自己出卖。 他看了那片撕成“戏”字的树叶,就知道是自己到了,而这片树叶,友人住在这里,也定然知道哪一处的林中这种树叶最多,他有了空隙,确定安全之后,就会出来寻找自己,而自己就先在这里等着他。 原本戏志才以为,友人至少还要等到日落之后,才会再来见自己,没想到,没过不久,日头西斜,行色匆匆的友人就来到林中寻找自己,戏志才确定友人背后没有被人跟踪之后,这才出面和友人相见。 友人一见戏志才,行色匆匆的脸上顿时一片赧然,戏志才看了他的神情,就知道是自己的妻子是在他友人这个环节上出了变故了。 没等戏志才开口询问,那名友人已经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戏志才说明白。 原来戏妻和阎行、戏志才等人分开之后,就往城外友人家中而来,见面之后,戏妻知道戏志才曾经有恩于他这位友人,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夫妇想要避祸一事,这名友人,听完之后,也知道情况紧急严重,就连忙让戏妻乔装打扮,然后自己牵来家中的毛驴,驮着戏妻,由自己牵着在前引路,临时扮成一对农家夫妇,往约定的城东小竹林而去,同时让自家妻子也带着孩子,收拾家当,准备先离开家中,也出外避上几天。 可是两人走到半途,就被从后面赶来的一队骑兵给赶上了,所幸的是,赶来的骑兵虽然有些恼怒,但却似乎行事有所顾忌,没有动手拔刀,只是说是有戏君之言,要将戏妻接往城中,就强行将戏妻带走,放过了这名戏志才的友人。 说道这里,戏志才的这位友人的脸色就更是羞惭了,原来他沮丧去到和自家妻儿约定的会面地方,却见不到人。担忧之下回家之后,却发现妻子和孩子根本没有离开,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家的妻子将此事说给了追来的骑兵知道。 原本友人的妻子,就对这种为承诺不顾家的行为不同意,只是碍于戏妻在场,没有当场和友人吵起来,这才一疏忽就让友人护送戏妻离开了。但她自己却眷念这家中的一切,收拾半天也没有下定决心离开,还准备等着友人回来再另作计较,先看看风头再说。 结果时间一拖延,潜伏在戏志才家附近,这次也尾随戏妻而来的阎兴带人在友人里闾之外等了半天,还没等到戏妻还了衣物出来之后,就知道事情有了变故,于是带人闯入里闾之中,质问到了戏妻去的友人家中后,就又带人冲入友人家中。 友人妻子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突然冲入自己家中,顿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