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面对阎行,口中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敢与成廉一较高低,让众人也见一见你的夺矟之法?” “尊者令,不敢辞,艳愿和成君一试!” “好,好!” 董卓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来,正好这个时候,台前的并州骑将已经演武完毕,他们同样也在台前驻马立住,高声唱诵道: “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是用大介。 我龙受之,蹻蹻王之造。 载用有嗣,实维尔公允师。” 这是《大武》五成中的《酌》,也是军中告胜献捷常唱的军乐,而用此处,却是为了应景。前面表示的是对董卓厚待他们并州兵马的感激,后面是将董卓比成匡扶周朝社稷的重臣周公、召公,表示他们这些被厚待的并州人马愿意在董卓麾下,效力建功之意。 这种比喻比起粗鲁的郭汜将董卓比成牧野之战致师破敌、平定天下的姜太公更为恰当,相较之下,自然也就有嘲笑郭汜不知礼乐的意味在其中。 只是郭汜这个时候,却也在暗等着看并州人马的霉头。 对于台上这个徐荣麾下的阎艳,他自然并不熟悉,只是印象中,在河东战事的几场军议上,似乎见过这个名不见转的军汉一面,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心中窃喜,等着徐荣麾下的人马和吕布麾下的人马一较高低。 他虽然粗鲁,但并不代表他自己没有心机,今日吕布的并州人马抢去了太多的风头,只怕不仅他和李傕、张济这些人想要争夺风头,只怕徐荣、段煨、李儒等人也想要借着自己带起来的这个势头,争一争这军中的名利,不让并州人马专美于人前。 所以,等到吕布上台之后,他却是第一个站起来,笑着向吕布敬酒,口中说道: “吕中郎将,果然是骁猛勇锐,来来来,满饮此杯!” 吕布冷笑一声,以为郭汜已经知道他不仅兵不如自己,连将也不比过自己之后,想要变相转变态度来讨好自己,也就大大咧咧受了郭汜的敬酒。 等到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慢慢察觉郭汜的笑容有点不太对劲,竟像是一副要看自己笑话的样子。 吕布连忙收敛精神,却见上首的董卓开始发话: “奉先,刚刚使矟之人,可是你军中的成廉?” “正是,此人乃是布麾下一员骑将,常常随布陷阵冲锋,不离左右!” “那可真是一员骁将啊,这矟法使得也甚是精妙!” 听到董卓出言赞叹自己手下的骑将,吕布也与有荣焉地笑了笑,只等接下来董卓再称赞自己的大戟无双,不料董卓却是话锋一转,指着台上侍立的一员军吏说道: “此人乃是徐中郎将麾下的壮士,据说擅长夺矟之术,今日确是正好让这两人一较高低啊!” 吕布闻言顿时收敛了笑容,他转眼看向董卓所说的那名军吏,只见其人名不见转,虽然身材魁梧,但也无其它出彩之处,他心中明悟了刚刚郭汜话中的意思,这是知道他手中的将也比不过自己的手下之后,转而向徐荣求助,还搬出了救兵了。 想到这里,吕布也不禁多看了阎行几眼,他自以为勇力无双,世间少有人敌,却也不敢号称自己能够空手夺矟,成廉的本事他也是知道的,他那杆马矟在马上一旦施展开来,寻常军汉十几个都近不了身,眼前这个军吏想必是想要邀功出名想疯了,竟伙同郭汜这等蠢货,大言不惭,想要在众人面前哗众取宠,正好趁机给这些不自量力的凉州人一个教训。 于是吕布稍一思索,也大声赞成,不再多言,转身就大步下台,急着要去吩咐成廉如何行事。 既然吕布也赞同这场比试,阎行自然也就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也跟着走下了高台。 ··· 没过多久,得到吕布特意嘱咐的成廉一骑飞奔,像是在踏阵破敌的沙场上一样,威风凛凛地跃马持矟而出。 刚刚他也没想到吕布会突然折返回来,点名让自己亲自出阵,在相国及台上的诸位文武面前与另外一名凉州军的军吏较量。 而且,那名凉州军中的军吏,还是不拿任何兵刃,空手来夺自己的马矟。 这无疑,是极度地小看自己,成廉乃是并州边地的豪强出身,而且自幼得到了名师的指导,才练成了一手精湛的矟法。凭借他手中的这一杆马矟,这些年头,也有几十个匈奴、鲜卑勇士死在他的手中了,他也凭借出众的矟法在并州军中扬名,吕布是亲自和他结交,在吕布取代了丁原掌控并州兵马之后,更是对他加以拔擢,视为亲信心腹对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