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伤的太重的士卒而言,很小几率能够活下来。 阎行默默地将这名年轻的伤卒身上的被褥的一角掖好,防止受风后,才和其他伤卒一一告别,迈步离开了这一处军帐。 虽然心情有些沉重,但是阎行还是脚步不停,带着徐晃等人来到了不远处的轻伤士卒的军帐之中。这一处军帐里的士卒大多都是皮肉伤,很快就能痊愈重新上阵,帐中的气氛也显得轻快许多。 这些士卒尽数都认识阎行这个军候和这几日常来巡视的队率徐晃,不少人已经从自己的睡席上跳了起来,迎接阎行等人,有的胆大的士卒还不厌其烦地询问有关前线的战事,准备伤好之后,再上阵杀敌,多赚下一份首级的战功。 阎行也换上了亲切的笑容和诸多士卒谈笑,看到一名正在捆绑伤口的士卒还没绑好布带,就要起身迎接自己,阎行连忙抢先一步,将他重新按回自己的席上,又亲自蹲下身子为他包扎好伤口,期间又多和他谈论了一些话,勉励他安心养伤,早日再回到军中效力,和其他同袍共同作战。 ··· 每到一座军帐阎行都会停留一段时间,而和每一名士卒,阎行也会和他们谈上几句,耐心倾听他的闲话和诉求。所以虽然住着伤卒的军帐只有几处,并不多,但等到全部巡视完了,太阳也已经完全落山,而另一边的新月,也渐渐升上了夜空。 阎行带着徐晃等人一同走到营中边缘的一处,停住了脚步,大牛等亲卫则自觉地散开拱卫在周围。望着在黑夜之中,篝火分明的营地,跟着走了一遭晃,察觉到阎行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徐晃想了想,提前开启话头,神色佩服地对着阎行说道: “军候爱护士卒之心,犹如慈父之爱孺子,所行之处,士卒无不感激诚服,晃接管后屯诸事,却因资质鲁钝,多有不周之处,至使军候受累,晃实在惭愧!” 阎行微微摇头说道: “这些士卒未从军之前,多是流窜三辅之间的流民精壮,家园被毁,孑然一身,如今成为麾下士卒,我等这些军中将吏就是他们的唯一的依靠,战阵之上慈不掌军、军法无情,欲杀予夺皆在我等权衡之间,可平素解甲之时,他们也是血肉之人,不结以恩信、以人情抚恤,而徒以严刑峻法勒之,非治军之良法也!” 阎行麾下的士卒主力已经由原先的阎家部曲转变成三辅招募的流民兵,幸存下来的部分阎家部曲多派遣在各什伍之中担任军职,队伍不仅性质上发生改变,人数也在增长。 千人的部曲有千人部曲的带领之法,万人以上的大军也有万人大军的统帅之法。 而对严法和恩义这两者之间的把握,最是考验一个为将者的权衡能力。 徐晃听完也面露沉思,点头应诺。阎行说完心得之后,看着眼前这个英姿勃勃、拥有大将之资的年轻队率,忽地笑了笑,勉励说道: “你初经戎事,勤勉不殆,处事稳妥,已经胜过寻常之人太多了,这些军中事务的心得,我也是从军以来,在每场战事中观摩、战后总结得来的,公明有大将之才,又勤于学效,日后必成伟器!” 这些日子徐晃的表现阎行一直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除了经验是最好的老师之外,天资也是对于掌事者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徐晃虽然初来乍到,新掌军中之事,但是他认真仔细地向阎行、周良、马蔺等人请教,对下属的建议也能够从善如流,再加上了他的天资禀赋,目前虽然还需要阎行的指点,但假以时日,就能成长了执掌一方的将才。 想到这些,阎行有些感慨,曾经他也是这样有意在培养阎顺成长成军中的可以依仗的军吏的,只是战阵上凶险万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