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没看到他手上带着手套么,”被塞进车里的体育生啧了声,“我刚才差点就抓他手说谢谢了,好险好险。” “不过有一说一,喻温白长得真好看啊,感觉比咱校花都漂亮。”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人都晕倒了!你个憨批玩意!” “......” 回寝路上,喻温白在一处垃圾桶旁停下,丢掉碰过推车的手套,垂眸看着新换上的手套,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其实他并不是洁癖,只是体质天生特殊而已。 打娘胎里带的阴气太重,和正常人身体接触时,难免会吸食对方身上的阳气。 这些年在深山中修行,喻温白已经习得化煞祛凶和其他不少本事,天生的体质问题却怎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他选择不与人接触。 爬楼回到寝室三层,喻温白远远就感受到走廊尽头那间宿舍里,几乎快要从门缝中溢出来的黑雾。 精致的眉眼微微皱起。 “......你看没看见论坛新挂的那个,关于喻温白的帖子啊?” 喻温白站在门外,平静地听着寝室里传来室友齐东的声音。 “五分钟前就几百层了,想看不到都难吧,”另一个室友于然搭腔,像是在吃东西,吐字含糊不清的, “用篮球车把人推进校医务室,也真是个狠人啊。” 喻温白微垂着眼,鸦羽般的长睫盖住眼底情绪。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周围没有人,只能用推车了。 “尤其是他还带着手套,照片乍一看跟分尸现场似的,”齐东笑声大大咧咧的,“你别说哈,还真有点带感——” 话没说完就听他一声痛呼:“珩哥,你打我脑袋干什么?!” “外卖都堵不住你的嘴。” 带着点散漫和慵懒的低沉男声响起,在吵嚷的走廊间却意外清晰:“闭嘴吃饭。” “我也没说他不好啊,”齐东的声音忽远忽近,伴随着脚步声,“你们不觉得,咱宿花的长相和性格特有反差吗——” 门猝不及防被打开。 喻温白还保持着手放在门把手上的姿势,垂着眼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精致深邃的五官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只是眼神微冷。 和对面五官乱飞的齐东形成强烈对比。 喻温白视线落寝室中央的小桌上。 他不在的时候,寝室其他三人明显在开小灶;空地中间支起个小桌,塑料桌上摆满了各种奶茶和外卖,香气四溢。 喻温白想起自己为了推人去医务室,早就错过了食堂饭点。 鼻尖传来的香气勾起胃里的馋虫,他抬眼看向齐东,出声道:“能让我进去么。” “哦哦哦,好的好的。” 齐东侧身让开,和对面下铺的于然痛苦地挤眉弄眼,上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寝室突然没人说话,气氛肉眼可见的尴尬。 喻温白回到角落的座位上坐好,摊开书本准备复习,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桌面的镜子。 镜面正对着空地的小桌。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小桌上摆了至少四人份的外卖,从汉堡薯条到炸鸡披萨,从重庆小面到烧烤串串,奶茶和鲜芋仙都有五六杯。 只有他还胃里空空。 饥饿最容易让人心情低落,喻温白鼻尖飘忽着各种食物香味,勾地空荡荡的胃轻轻痉挛反抗;五分钟后他终于妥协,准备下楼去小卖部。 身后突然响起齐东弱弱的询问声。 “那什么喻、喻温白,今天中午珩哥请客,”男生眼巴巴地看着喻温白,双手捧着酸辣粉,“你要吃点酸辣粉吗?” 说完,还心虚地看了眼身旁的徐嘉珩。 “别看我,”徐嘉珩就坐在喻温白对面,在齐东疯狂的眼神求救下,懒洋洋地后背靠着椅凳,长腿舒展, “要道歉就自己去说。” 男生刚洗完澡浑身是热气,黑软的发梢滴着水,大冬天不怕冷地穿了件宽松的黑色卫衣,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干练。 ——前提是,能忽略他身后大团黑雾的话。 自从上周请假回来,这团黑雾就形影不离地跟着徐嘉珩,几天过去,非但没有消散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盛,从最初的小小一团,到现在几乎能将整个人包围其中。 喻温白盯着徐嘉珩身后的背后黑雾半晌,然后慢吞吞地挪开眼,对齐东道:“我不吃辣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