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霍厌而言,施霓位处他性命之前,他拿命护她。 可对这些人而言,什么都比不上苟活。 于是,霍厌含着心思,摆出深思之态恭对梁帝说道:“陛下请试着想一想,若无内应,他们如何能将时机赶得这样巧合,又如何能提前算准陛下会在今年大办辞花节,而后顺势混进武戏班,趁机溜进皇宫对陛下意图谋害?这一切,不显得太过巧合了吗?” “内应……辞花节……” 梁帝紧张地低喃着,听了此言,又见霍厌这如临大敌的模样,当即吓得背上汗涔涔的。 这回若不是太子为他挡下一刀,恐怕现在他已经命丧黄泉了,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高谈阔论? 忽的,梁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面容,随即恐慌到当即一凛。 “难道……难道是施霓从内接应?寡人一开始看她,就觉得其心不正,模样长得妖妖媚媚,怕不是西凉人暗下的祸根,对对准没错了,此番辞花节大办,一开始不就是从她献舞一事最先引出的?” 梁帝三言两语就想给施霓定罪,仿佛是不是她根本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是叫人拿下,而求一个心安。 而此言正中霍厌下怀,他就是要梁帝主动说出施霓的名字,猜疑为圣上,而他则解惑。 “施姑娘确有嫌疑,可宫中不止她一个西凉人,各宫娘娘身边其实都有西凉数年前贡来的奴婢宫人,如今若无证据便给人定罪,恐不能服众,依微臣看,不如就……” “不如什么?”梁帝忙追问,当下他心慌没了主意,只想听霍厌的议策。 “既陛下怀疑施姑娘为西凉细作,不放心她继续留在宫中,那不如就暂将人安置在宫外,只需随便找处小院子,如此隐秘定下,既不引人注目,有失皇家颜面,还能让陛下心安入眠,岂不两全其美?” 听了这话,梁帝顿觉豁然开朗,所面难题轻松便一应而解,于是当下,他只觉霍厌当真是为君解忧之忠将,更是大梁国不可或缺的国之栋梁! 于是,梁帝放心地交代下去,“既如此,此事便全权交由爱卿处理了,至于把人安置到哪,你办好再回说就是。记住,此事办得还需隐秘些,不然传扬出去,还以为我们怕了这小小女子。” “是!“ 成了。 听闻梁帝此言,霍厌瞬时屏气,当下万分所感,而后再次恭敬躬身道:“臣,定不负圣命。” 他对施霓的诺,终于办到,总算办到。 施霓是他的,出了宫,他便无需再顾虑任何人。 …… 霍厌与梁帝私将施霓的去留定下,旁人对此一无所知,就连施霓本人也是突然被通知,而后连夜收拾了行装,又趁天色将明,悄无声息地坐上了出离皇城宫苑的马车。 负责赶车的人全程沉默,无论施霓她们问什么,也一句话不说。 于是阿降不由担忧地向施霓凑近了些,而后附耳悄悄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不会真是要将我们灭口的吧?” 施霓抬了下眼,开口问道,“你心里藏着秘密?” 阿降忙愣了下:“啊?怎么会,我什么话都跟姑娘说的。” 施霓“哦”了声,又点点头,“那不就是了,既不知什么秘密,为何要怕被别人灭口。” “……” 姑娘怎么还有心思和她探讨这个,阿降有些无言,现在她简直都快要急死了好不好。 “那姑娘可知我们要去哪里?阿降……阿降总觉前面赶车的那个大哥,不像什么好人。” 话落,前面那人再次扬鞭,马蹄踏得更为迅速,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阿降这话,反正阿降是再次被他吓到了。 施霓倾身,伸手掀帘,望着映在眼里的越来越远的高耸城墙,心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所以哪怕前路未卜,更不明有没有危险,可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