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已经信你了。” 施霓红着脸,慌神摆手,先前憋闷的那口气也都消解了。 “哦,信我不是什么下流放淫之徒了。”他是故意照着她方才的原话说。 施霓轻轻叹息,耳尖热着,“将军自不是。” 看施霓真没脾气了,霍厌便把上衣重新穿好,目光瞥到角落里已经凉了的药罐,他重视地问了句。 “你那药,需要常吃?” 见施霓眼底闪过不解,他又补了句,“方才碰到阿绛,她言说了些你的情况。” “她,她说了什么?” 施霓下意识紧张,生怕自己在西凉的事被阿绛漏出去,这丫头心思粗,嘴巴向来没把门,又总惦记着她和拓跋稷的纠葛,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霍厌也不自在,挑拣着话说,“只说了你体质特殊,在成婚前,这药都要坚持喝。” “……” 体质?成婚前? 不用明言也知道,那臭丫头究竟嘴上没把门地说了什么。 施霓一瞬臊得不行,连着耳根都红透了,生平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没脸见人过。 “船队预备泊停锱杭镇,我们也会在此处歇停半日,正好锱杭邻乡的恒猊山上,有位云游的老医仙客居于此,若能碰上运气,遇到他老人家施针点脉,算得自身造化,你这身子大致要好好调理,才能彻底摆脱用药,我带你去碰碰运气,跟不跟?” 刚刚才把人骂了一通,现在接受恩惠,实在不太好意思。 施霓嘴巴抿了抿,眼神映波地望着他。 操。 霍厌舌尖不由抵住上颚,被她这半崇服半惭愧的眼神吊着,心痒地直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亲一通。 管她是西凉女,还是沔南人。 她先是施霓。 第17章 霍厌垂眸视下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灼意,施霓被他这样挨近着肆意盯看,难为情的同时,又仿若被烫到般,张慌地将眸子往旁落去。 她不明其意味,更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的心跳如鼓,这般不自在地脸热着。 想想,大概是因两人相挨得太过近了些。 和男子同处一室,她又罗衫轻薄如蝉翼地半卧软榻上,香腮绯晕得没个体统,即便西凉民风再开放,她以前也从未有过这般不安行径。 她不敢吩咐将军做事,于是便想自己往里挪一挪,稍避开些。 可还没来得及动作,施霓身子蓦地一僵,眼睫更是惊诧地颤了颤。 她完全没想到霍厌会忽的抬指,轻捏住她的左耳耳垂。 继而语气平述,无限暧昧。 “红了。” 这一下实在猝不及防,位置又敏感,施霓无意识地发出细弱嘤咛的撒娇声,同时落在身侧的那只手,也万分紧张地攥紧纹绣着精致山茶花的浅色褥单。 当然会红……方才被他亲手褪衣擦了药,又看清了他精实壮硕的外露胸肌,她再怎么强装镇定自若,故作坦然,可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怎会真的毫无异样。 他指肚复而摩挲,眼底尽是掌控大局的自若,却将慌乱全部独留给她。 施霓咬咬唇,真的有点怕他这样,比起先前他对自己冷嘲热讽,满心戒备,眼下他这般如盯猎物般野兽侵占的眼神,才更叫人心惧。 她示弱着轻轻唤了声,“将军,别……” 见她闪躲,霍厌直接收了手,再次开口时,语气分明带着玩味。 “嗓子这么软,叱人跟发嗲似的,谁不想欺负你。” 施霓微窘迫,当下又拿不准霍厌的心思,不知他这般只是想逗弄自己,还是…… 到这,她便不敢往下深想了。 “船舱太热了,我……我去开窗透透风。” 见施霓有意闪避,霍厌止了她,而后自己主动起身走去窗牖,开窗后,他背着身向外俯瞰江景。 “应当不过三四里便到辎航镇码头了,一会叫人给你送来套梁人衣饰,你换上随我下船。” 听着他这话,大概不是商量的意思。 施霓犹豫着问:“若去的话,可否会耽搁队伍回京的行程。” “蒙琤和荆善在船上主事,还是按原计划沿水域继续向东航行,我们去完恒猊山,走陆路反而能有更捷径的直线路线,遂在下一个港口相汇,我们不一定会慢上多少。” 听了这话,便知他方才并非随口一提,而是已经规划合理。 只是为了带她看病,主帅离军,是否会行事不妥…… 还在犹豫之时,霍厌已然回身,像是看出她的纠结,于是说道。 “别担心,我们着大梁百姓寻常衣饰,遮掩身份秘密出行,不会落人口实。” 施霓这才悬心落了落,于是喃喃回说:“都听将军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