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言在房中陪着她。 为了避免被人窥破形迹和方便出行,李秀英和她的丫鬟还特地换了男装,不仔细看的话倒是雌雄莫辨,他们出来时带了很多金银珠宝,原本可以住好一点的店,但李秀英身体突然不适,没办法,只能就近选了这处破旧的野店。 李秀英想从床上起来,陆修言便将她扶坐起,又拿枕头给她靠着,李秀英依偎在陆修言的怀中,泫然欲泣:“我这怕是不行了,这样也好,生做你的人,死也当你的鬼。” 陆修言见她面色憔悴,内心不由心生怜惜,眼眶一红,一边替她抚泪,一边说道,“你莫要胡思乱想,你只是偶感风寒,等吃一贴药下去之后便好了。” 李秀英抬起眸看他,两人默默对视着,李秀英道:“我在家等了你很久,一直等不到你来,我本以为你抛下了我。我知晓你的难处,你家风严谨,而我已经许过人,我们不可能再做夫妻,可我的身心已经交付给你,我没办法再嫁给别人。” 陆修言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抚:“我以后都不会抛下你,不论如何,你以后千万不可再做傻事。”陆修言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可从江宴那处听闻李秀英为他自杀过的事后,他便坚定了与她生死与共的信念。 李秀英依偎在他的怀中,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去想。 正当两人相互依偎温存之际,门突然碰地一声被人撞开,几个蒙面大汉还有从外头闯进来,将两人吓了一大跳,陆修言不由将李秀英护在身后,李秀英浑身瑟瑟发抖地躲在陆修言身后。 “光天化日,你们想做什么?”陆修言怒斥道。 那几名蒙面大汉也不理会两人,领头的人抬起手一摆,其余人瞬间开始在房中胡乱翻起来,将陆修言他们带来的钱财瞬间搜刮一空,就连陆修言身上财物也被夺了去,其中一个身材瘦弱的蒙面汉子不由分说地按住李秀英,从她身上也夺走了值钱之物,陆修言本来想冲过来保护李秀英,却被另几名大汉拦住。 李秀英被一男人如此轻薄,又怕又羞,恨不得立刻死去,却听闻那人压着声说了句:“把手镯也脱下来。” 李秀英听出那是女声,到底放心些许,连忙主动将手镯脱下来主动交到她手中。 几人搜刮完他们的全部钱财,便放过了他们,临走前,那瘦削的‘男人’从怀中透出一串铜板,扔在地上,“看你们可怜,便留点钱给你们当路费吧。” 言罢与其余人纷纷离开房间,出了门口还不忘帮他们掩上门,出来时碰到躲在桌底下的店伙计,又恶狠狠地威胁了句:“敢去报官,要你们的狗命。” 几人回到另一房间中,见到仍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江宴,才除去脸上的黑纱,正是组织里的成员们,那瘦削‘男人’则是由柯无忧乔装改扮,柯无忧将收刮来的钱财丢在桌上,要私奔这钱财之物最是重要,没了钱财他们哪都去不了。 虽说是为了逼迫陆修言无路可走,好让他带着李秀英回去,但看到李秀英吓得面色惨白,柯无忧还是有些愧疚。 其余几人也将那些钱财放在桌面上,大个子不由笑问道:“尊主平日里都不爱管这些小事,这次怎么亲自策划此事?” 江宴放下茶盏,站起身,伸手翻了那些财物,随口回答:“要给心上人买礼物,钱不够。” 几人闻言除了柯无忧,皆暧昧地看向江宴,“尊主,改日把尊主夫人带过来,让我们也见一见?” “她有些害羞腼腆,你们个个凶神恶煞,会把她吓哭的。”江宴笑道,一边说一边拿起两锭金子。 说得还挺像回事,柯无忧暗暗撇了撇嘴。 “怕是尊主太爱夫人,不舍得让她出来给旁的男人看到吧。”另一人打趣道,江宴虽是他们的领袖,但这些人都是江湖人,不拘小节,与江宴说话向来没有任何顾忌。 江宴但笑不语。将两锭金子收入囊中,便道:“其余这些你们拿去分吧。” 一成员道:“尊主既然要给夫人送礼,便再拿多一些吧。” 江宴笑道:“不必了,你们不是还要拿一部分去救助穷苦百姓么?我拿的足够了。” 几人便不再推辞,拿去分了,对他们而言,带着千金小姐私奔这种事十分缺德,那他们身上带的钱便是不干净的钱财,他们拿之无愧。 次日,午时过后,温庭姝刚吃完补药,便得到了李秀英回府的消息,温庭姝心中的大石终于放心,知晓这是江宴的功劳,内心不由对他又多了几分钦佩。温庭姝如今没什么事可做,又着实放心不想李秀英,便让秋月去备轿,随后前往李府。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