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喷洒她的耳朵里,她脸上禁不住浮起红晕,等到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话之后,她顿时惊了一跳。 有……有毒?她顾不得害羞,任由他将重量压在她身上,心无旁骛地伸手扶着他的腰际,“……侠士,你撑着点。” 江宴唇角若有似无的扬起,随后又被他压了下去,然见到她吃力的模样,江宴到底收起了戏弄的心态,没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 秋月看到觉得不大妥当,但人家方才拼死拼活地护住了小姐和她,如今还中了毒,她也不能够说什么。 他们在后门果然找到了一辆马车,江宴中毒如今无法使力,温庭姝一大家闺秀又怎会驾车?只能由秋月来充当车夫,秋月没驾过马车,但她自小长在乡下,倒是见人赶过牛和骡子,没奈何,唯有赶鸭子上架。 此刻已是傍晚时刻,天上乌云密布,天色暗如墨,雷声轰隆,似乎要下大雨了,因为江宴的伤势,马车不能太过颠簸,因此秋月赶得很慢,江宴熬不到回城了,几人趁着暴雨未来临之前,找到一间没人住的破屋停了脚。 秋月出去寻找一些可以清毒的草药,江宴方才告诉过她草药的形状,她找起来应该不费力。 温庭姝留在屋子里照顾江宴,江宴靠在破败的墙上,唇变得有些泛紫,汗水顺着他的下颚线一滴滴滑落,就算因为戴着半面具而看不到表情,温庭姝也知晓他十分痛苦,温庭姝没遇到这种状况,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江宴目光阴沉地向她投来一眼,冷冷道:“你也出去。” 温庭姝被他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但担心他的伤势,她犹豫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问:“可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地方?” “听不懂人话?出去!”江宴隐在面具下的眉皱起,命令道。 他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听入温庭姝的耳中,却是强硬又冷酷,温庭姝脸色变了变,内心也不敢有任何委屈,只能听从他的命令,离开了屋子。 寻到秋月,温庭姝与她一起找草药。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秋月惊讶道。 温庭姝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被赶了出来,但她在里面根本帮不了他,他的中毒也是她害的,她有些沮丧,觉得自己似乎很没用,从始到终她一点忙都帮不上,连秋月也不如。 破屋中,江宴吃力地撑起身子,已经没时间了。他用布混着暗器拔除掉,随后拿过匕首划开一口,将毒血逼出来,他咬牙压抑着呻-吟,脸上冷汗淋漓,另一条手臂的伤口被拉扯到,鲜血再次汩汩流出,如火灼般疼。 他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痛苦的一面,任何人都不行。更何况那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太过胆小,若给她看到这种场面,只怕要吓得浑身发抖。 温庭姝和秋月刚赶回破屋,外头就下起了暴雨。 秋月给江宴递过草药,温庭姝因为方才被江宴凶了一顿的缘故,不敢走上前,而是站在秋月身后不安地看着他。 江宴看了看两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子,不觉皱了下眉,没有脱去衣服,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有些费力,另一条中毒的手臂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抬都抬不起。 江宴一眼都没看温庭姝,目光落在秋月的身上,淡淡道:“你来。” 秋月闻言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就怕他要指使她家小姐干活。 温庭姝看着他指使秋月,却不愿指使自己,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难过,她呆呆地站在原处,看着江宴嘱咐秋月如何捣弄草药,温庭姝眼眶忽然有些酸涩,方才被他凶了一顿也没像现在这般觉得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委屈的,秋月的确比她会做这些事,若换她来做,只会碍事。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是谁的缘故,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不正常。 温庭姝不禁吸了吸鼻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