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他渗血的腹部,老者拿起腰间挂着的药壶摇了摇,倒出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末约有一颗龙眼的大小。 国师说:“吞下去吧,有止血的功效。” 韩淮:“?” 景文说道:“这也太大了吧?” “在嘴里嚼碎了容易损失药效,直接吞下去最好,吃吧。”国师淡淡地解释道,将带着些许苦涩味道的药丸递到了韩淮的唇边。 韩淮艰难地将药丸咽了下去。 第17章 、及笄 周晏立于一旁,一手握成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韩尚书可好些了?” “甚好。”韩淮挣开了景文搀扶着他的手,语气勉强地说道。 “陛下怎会在此处?”他白着脸虚弱地问道,脸色比常年带着病气的周晏还要差。 “与国师在外随便逛逛罢了——偶然间瞧见了韩尚书……”周晏温和地回答,“不知方才那位女子是何人?” “府内婢女罢了。”韩淮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都被这人纳入眼中,实话实说道。 “哦?”周晏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摩挲了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抬眼凝视着韩淮的眼睛。 婢女么? 韩淮迎上这道目光,扯唇一笑:“陛下,臣的家事您也要管吗?”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一旁的景文立马瞪着他,“放肆!尔怎敢对陛下不敬?” 周晏垂下眼帘,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景文:“韩尚书的家事,朕自然不会管。”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韩老丞相在朝一日,他就得受限一日。 韩淮站直了身子,抚了抚衣衫上的褶皱,语气冷淡:“陛下应当待在宫中,这外面可是危险得很。”谁不知道,周晏这个皇帝什么都不是,朝中信服他的臣子又有几人?他就该做只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雀。 “陛下、国师大人,臣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韩淮想到任羽还在厢房里,他离开的时间有些久了,若是再晚些,这人他就见不到了。 瞧着韩淮远去的背影,周晏偏头对着国师说道:“趣事?” 国师说:“趣事。” 景文一脸困惑地听着两人打哑迷。 天奉十三年上巳节,农历三月初三。 今天是候府选定的为任羽举行及笄礼的日子。 而及笄礼举办的当日,祈天宫的术士带着国师的占卜。普告天下,帝后大婚将于今年农历八月十五的祭月节举行。 丞相府,云溪院。 几只额间缀着蓝点的鸟雀立于繁茂的枝头,低着脑袋,睁着豆豆眼看着下方的人。 任毓垂着眼,手里捏着团扇搭在膝头,朝着郑嬷嬷的方向极为标准的行了一礼。 而郑嬷嬷严肃的面庞露出了一抹淡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 听到这个简单的单字,任毓却已经很满足了,不禁抿唇笑了。这般严厉的郑嬷嬷,只要她不被批评就是最好的夸赞。 而后郑嬷嬷说:“上次让姑娘绣的花簇可完成了?” “完成了,”少女起身,轻声说道:“我这就去拿来给嬷嬷瞧瞧。” 任毓进了屋,将搁置在桌上绣好的香包拿了起来,正待出门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她倏然抬起了头,是韩淮。 但只看了一眼她就垂下了头不再看他。 只因此时的韩淮脸色阴沉可怕极了,还有酒气。 任毓被这低气压的感染,捏着香包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是怎么了? 上次出去给王嬷嬷的儿子送信,韩淮回来后就限制了她的出行。这些日子只待在云溪院里,了解信息的渠道只有红棉。今日红棉还未过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面前的男子并未说话,而想到郑嬷嬷还在外面等着,任毓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鼓足勇气抬起头说道:“少爷,可否让奴婢将——” “碰——” 任毓的头撞到了身后半掩着的木制门:“啊——” 女子短促的尖叫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阻断。 此刻韩淮的另一只手牢牢的握住她的肩头,掐得她生疼。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韩淮,因为疼痛,圆润的杏眼涌出水雾。面前男子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别喊。”韩淮的声音极其嘶哑,大抵是喝了许多酒的缘故。启唇说话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