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任羽妹妹只能嫁给他。 鬼使神差地浮现出那与任羽长相相似的婢女潋滟姿容,他竟是抬步朝着初露院的方向走去。 …… 韩淮受了伤的事情还是在府里传开了,婢女小厮都议论纷纷。 只不过传言变得完全不符合事实。 “听说了么,少爷为了保护阿满与歹人搏斗时受了伤!” “听说了,听说了!没想到少爷还有这样一面。” “怎么没有?你忘了少爷是怎么对待侯府那位小姐的?要我说,少爷这是看阿满长得和任小姐相似才移情的!” “同是婢女,阿满真是好命……” 谈话的婢女们丝毫不避着她,就在窗棂处议论。 任毓端坐在书桌前,一边的宣纸上是用簪花小楷写下的一首小诗,而另一边是她自己拙劣模仿笔迹抄录的。 她耳边萦绕着婢女们说的话语,抿着唇静静地看着这两份仿若云泥之别的东西。 对比鲜明的漂亮与丑陋。 看着看着,不知怎的一股酸涩之意猛然涌了上来,她垂下头,抬手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漂亮的那份是任羽写的,韩淮派人带过来的。他也没有请夫子教导她,只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说,她得学一点任羽的才情。 可是 她没有念过书呀。 她只是个识几个大字的婢女…… 第13章 、小厮 忠勇侯的身边跟着一娇小的少女,只见其头戴玉钗,身穿一袭梅红色上衣内搭雪白下摆,鼓着脸说着话。 身材高大的将军才下朝回来,此刻沉着脸大步走着,而任羽只能小跑地跟上。 周边的下人见到都识趣地规避着,闷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书房,任甫赐拉开椅子,顺了顺衣袍就坐下了。陛下说的那事他还得琢磨琢磨,耳边一直萦绕着女儿喋喋不休的话语。 “女儿就出去一次,父亲!” “父亲,求您了,让我出去罢!淮哥哥他受伤了!” 眼见父亲面上无动于衷,任羽直接凑在忠勇侯的面前,撒着娇地说道。 她已经口干舌燥了,自父亲甫一回府,任羽就一路乞求。 “不许,”忠勇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韩淮如何与你何干?就算他受了伤你又不会医术,去了作甚?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任羽一时语塞,默默地盯着任甫赐批改公文。 眼见他批改好手上的这一份,她殷勤地将另一份未翻阅的递了过去,卖乖地笑。 忠勇侯挑了挑眉,平静地伸手接过后才抬眸看向她。 任羽一喜,期待地看着他。 任甫赐看着她这样,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韩淮受了伤的?” 他可是吩咐过,拘小姐在府内且凡是有关韩淮的消息一律不许和任羽说。这般才能斩断两人的情意,不然,羽儿嫁给了陛下心里还念着其他人,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韩淮只告了病假,任羽又是如何得知韩淮是受伤了? 没想到父亲一问就是这般问题,任羽卖乖的笑都僵住了,眼神躲闪:“我、我自然是听府内小厮说的!” 任甫赐:“哦?哪个小厮?” “没、没记住——”任羽慌慌张张地解释道。 “是韩淮送你的那个罢?”他转念一想,敏锐地锁定了人选。 “不是他!”少女更加慌张了。 “这不是重点,父亲,让我出去见见见淮哥哥罢!”任羽试图蒙混过去,不管不顾地大声说道:“你若是再拦我,我就绝食抗旨拒婚!” 她一想到从丞相府传来的消息就坐不住了,淮哥哥都要被一个下贱的婢女勾走了,她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就算以后她入宫了,韩淮的心里的人只能是她,也不可以娶其他的姑娘! 忠勇侯头疼地摆了摆头,无奈地道:“你要是有本事能够自己出去,我也不拦你。” 罢了,他们俩见一面又能如何?韩淮这小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让这俩孩子接触了。 “多谢父亲!”任羽欢喜地笑着,她低头看了看有些凌乱的书桌:“呀,怎么这般乱,女儿帮爹爹收拾收拾。” …… 丞相府 春日已至,草长莺飞,在冬日凋零的树木,枝头已生出了嫩绿色的芽。 穿着一身烟青色襦裙的少女,手里捏着几张写了字的宣纸,脚步平稳地朝着韩淮所在的主院去了。 “你这写的什么?”青年披散着发,身着中衣,此刻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 韩淮次日彻底酒醒后才发现不止腹部受了伤,全身上下还有多处淤青,仿佛被人殴打了一番,是故在家卧床休养数日未曾上朝。 “字。”任毓闭了闭眼没有看卧在榻上的人,轻声说道。 韩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