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上去,把香烟递给了他们,“别拆了,墙都倒了半面了,再拆顶塌了也危险。我们也刚知道这是违法的,不然也不敢干啊。” “算你识相。”带头男人拿了烟,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一屁股坐在了废砖上,对着旁边两人说,“停了吧,他们要再敢建,我们就再来拆。” 宁国梅试探着问,“你知不知道,是谁举报我们的?” “打了座机电话来举报,谁知道呢?” “那有办法查吗?” 带头男人乐了,“你们家得罪谁了,自己都不知道啊?” “我们还真不知道。”宁国梅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在盘算,到底是谁红眼病犯了。 “那我们更不知道了,而且这个怎么查?举报的人都知道用公共电话打,谁用自己手机号打?”他说完看了眼宁国梅手上的拿包烟。 “好的,这儿我们也绝对不敢再建了。” 包里有三个档次的香烟,她刚刚拿了最差的,将手中的那包烟都递出去,送走了这几个瘟神。 确定他们走了,她赶紧打了电话给她哥,催他回来。想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一个人都不在这。但又庆幸,万一在这打起来了怎么办。 宁清已经睡了过去,没有感受到汽车的加速,通往乡镇的路上红绿灯并不多,宁国涛一路狂飙到鸡棚。 鸡棚在一片田地之中,并没有水泥路供车辆行驶,坑坑洼洼的路将宁清抖醒,宁国涛开得又快,要不是奶奶抱住了她,人都要从座椅上摔下去。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们不回家来鸡棚啊。” 可是,车上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宁清看出了不对劲,也不敢追问。 车子在田野小路上疾驰,地里大片的油菜还未开花,没过几分钟就到了鸡棚外。 车子都没熄火,宁国涛就停下跑了出去,连车门都没关,蒋月和孙英紧跟在了后头。 屋子的门被打开,站在外头,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墙,已经没了。 孙英看到这一片废墟时,腿都要瘫软。 蒋月瞬时红了眼睛,昨天还又打扫了一遍屋子,水泥地上都是灰,她洒了水,拿了湿拖把拖了两边。谁知道哪一天拆迁,这间屋子还能用来放鸡饲料和食盆料槽,棚内就能多空出一块地再养些鸡。走之前还看了眼屋子,回来就已经被拆了。 宁国涛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子敲了敲残存的三面墙,再走到废墟之中,看着碾成碎片的马桶塑料盖,“谁干的?” “咱家被人举报了,说这块地要拆迁,现在建房子是违章建筑。”宁国梅揽住了孙英,“哥,到底是谁这么嫉妒咱家啊?” 老婆在掉眼泪,老母亲被妹妹扶着,房子被拆了。前天把工人工资和原材料的钱都结清了,再加上自己跑建材市场买的材料,花了得有八千。 没了,全都没了。 看着这一片狼藉,宁国涛说了句,“让我知道是谁,我要把他的腿打断。” 蒋月一回头,就看到女儿站在后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谁忍心让子女看到父母受欺负,她一把抱住了女儿,“别看了。” 蒋月擦干了眼泪,到屋里拿了电瓶车钥匙,“去车里拿书包,我送你回家。” 看到宁清就站在原地不动弹,扯她的手也不走,蒋月放了面孔,“回去,这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回家好好学习。” 宁国涛回头,“我开车送她回去吧。” 回程路上,女儿看着窗外,沉默不语,“别害怕,爸爸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到回家前,宁清都没有说一句话。 宁国涛现在也没心思管她,把她送到家,离开前说了我们万一晚上不回来,你记得把门锁好。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