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她对着铜镜,用小指沾了口脂,涂在唇上。 “阿溪,我好像涂的有点多了,分你一点吧。”她把面具向上推了一点,对准少年的嘴唇,磨蹭了几下。 “香吗?”少女问起他脂粉的味道。 “香。”少年回答的是她唇的柔软。 这是妙妙和阿溪两个人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大年初一,丁家一家老小浩浩荡荡去归元寺奉香火,丁妙妙和阿乔分到的只是一辆小破马车,很快和大部队走散。 车轮崩裂,打滚飞出,车厢四分五裂。丁妙妙尖叫着,下一秒却落在坚实的臂弯中。 好像,是阿溪身上的味道? 她睁开眼,是一张陌生的脸,只是眼唇有些熟悉。 意识到周围还有人,男女授受不亲,陈栖迅速把丁妙妙放下:“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一旁的徐乔红着脸,从侍卫怀里脱身。 “许默,送两位姑娘回府。” “是。”一旁的侍卫木着一张脸,“两位姑娘家在何处?请上马车。” 阿乔在富人家摸爬滚打十几年,心思活络。看这架势和马车上的特有装饰,立刻认出这是大户人家的车马。 “多谢两位公子搭救,不知是?我和小姐回府禀告后,日后一定登门拜谢。” “这是陈尚书的大公子陈栖。二位姑娘不必多谢。请上车。” 陈栖急着入宫,而且这是他第一次没戴面具见丁妙妙,一时不知怎么搭话,所以骑着快马往宫中方向赶去。 丁妙妙回家就害了相思病,满脑子都是白日里见的陈栖公子。 她回家后偷摸看了许多话本,学着里面的调子,栖郎栖郎地念着。 七夕夜,她仿照话本里说的法子,拜托阿乔帮她“算姻缘”。 “和和美美,儿孙满堂。”这是阿乔给她的卦辞。 她抱着满心喜悦,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在梦里,陈栖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 “妙妙,妙妙,醒醒。”阿溪摇醒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陈栖今日乞巧节被邀请到宫中赴宴,他本不愿意去,却碍于父亲的面子。 宴会上美人如织,贵女如云,但是他只想着院里那个小馋猫。 他偷偷打包了一盒御制桂花酥,寻了借口出宫,一路赶到丁家偏院,没想到小猫已经入睡。 “好吃好吃,阿溪,你以后天天给我带好不好?” 陈栖给小猫擦擦嘴边碎屑,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支桂花簪。 “妙妙,这是我亲手刻的簪子,以后,你每日都戴着她可好?” 少女乖乖做好,任由少年给她盘发。 “对了阿溪,阿乔说我最近生病了哎。” “什么?妙妙你怎么了?有何病楚?” “阿乔说,我得了相思病。”丁妙妙从镜中看向少年。 陈栖手里盘发的动作慢了半拍,绞心般地难受,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妙妙,你…相思谁呀?” “他叫陈栖,是陈尚书家的大公子。”丁妙妙提到心上人,笑意满满。 陈栖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喜悦、惊喜冲撞在一起。 妙妙,喜欢的人是我? 他面上还是不显:“妙妙,你今天算什么命呀?” “我让阿乔给我算了姻缘,她说,我和陈栖公子会和和美美,子孙满堂!” 她顿了顿,转过身:“不过,阿溪,你说阿乔是不是骗我啊?” “没有,阿乔她呀,算得很准。” 后来,皇榜张出,陈栖果真高中状元。 他骑着高头大马,穿锦衣,戴红花,笑眼盈盈,停在少女面前: “妙妙,可愿嫁我?” “我愿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