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痕痕这一大趟问题问下来后,池默看着痕痕面露兴奋,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顿时有些后悔那句“当然”应的太快。 于是陆语踩着上课铃进入教室后门时,就看见痕痕恨不得挂在池默身上问东问西。 眼看着池默笑的尴尬,陆语抬手拽住痕痕领子,亲手把他“拎”回了前座。 等再回过头,陆语还以为会收到池默标志性的友好微笑脸时,发现人家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甚至都懒得站起来,只是把凳子往前拖了拖,让出身后的位置让她进去。 不过陆语对于突然冷淡的池默没什么所谓,甚至觉得上午那个试图和自己友好相处的才是麻烦精。 但她很快就发现池默的转变有些过于迅速了。 当她不小心把自己的签字笔碰掉在池默脚下时,身旁的人没有任何帮她的意思,目不斜视地看向讲台,只是身子稍稍挪开了些位置。 陆语撇过他疏远的侧脸,欠身艰难拾起后,就发现斜前方的一些人会时不时往自己这儿看,以周艺为放射角的中心。 她便明白了自己同桌变化的缘故,又是听完多姿多彩的坊间传闻后,对自己的义愤填膺式的斗争。 陆语回瞪了不远处的男生,在对方惶惶不安地回过头后,打了个哈欠,准备进入下午的睡眠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陆语都睡得迷迷糊糊了,耳边传来近在咫尺的沙沙声,接着手臂上传来纸张的轻盈触感。 恍恍惚惚地睁开眼,陆语拿起一旁的纸条,看起来像是作文本上撕下来的半截。 在看清内容后,陆语揉了揉眼睛,大脑像是避雷针遇上了惊雷,噼里啪啦地不断冒着火星。 池默很难说清自己在别扭什么,但莫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所以遵循自然反应。 最终表现为:我旁边这个明明我示好了很多次,可依旧凶巴巴的陆语主动之前,我不可能再理她的行为。 可当他发现四周的人对她投来明显的不善眼光时,池默觉得可能课间说的话,让她的处境更艰难吧。 但他还是忍了一会儿,直到发现陆语好像挺难过的趴下了,而且甚至悲伤了将近一节课。 然后池默瞥见隔壁桌在偷偷传纸条,顿时觉得是个可行的方案。 他本来想写,‘课间时候有人在讨论你和肖禾,我有回了几句话,但好像误会了。’ 不过既怕陆语知道同学讲她坏话会更不舒服,又怕自己并不擅长的书面中文表达错误。 于是考虑半天把这话简便了些才写下。 陆语坐起身,等到眼睛清明到能看清黑板后,又重新看向手里的纸条。 [课间我说我喜欢你,他们误会了] 理智让陆语明白,这应该是个病句,但瞳孔的振动和心脏的加速轻跳却不受控制。 纸条上的字是稍微歪扭,但还蛮清晰的字体,陆语盯着看了一会儿,抬笔写了回复。 [嗯?] 池默看到手里清秀字体的疑问后,也不知道是看明白没有,总之立刻转头对着陆语点了下头,便把纸条压在了课本底下。 结果池默还没回到课堂几分钟,余光就瞥见陆语那边有动静,低头就见同桌的小手手心向上朝自己摊开,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后,指了下课本。 池默犹豫着再次拿起纸条放进她手心,就见她像抓到玩具的娃娃机一样,迅速回归到原位,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怎么了?] 再次收到纸条的陆语,突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但还是拿起笔飕飕地写了,然后跟个烫手山芋一样扔回去。 [没事] 池默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俩字,然后真诚的再次书写。 [那这张还要吗?] 看见这话的陆语,被抓包的尴尬油然而生,而她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脸热。 遇事不决先躲再说,于是陆语飞快把纸条攥进手里,趴在桌上,伪装成了急速睡眠的模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