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鲜美,方潋小口喝着,又问:“那北京好玩吗?” “刚去的时候觉得好玩,待久了都一样。” 方潋说:“我都没出过木樨州。” 温誓抬眸:“从来都没?” 方潋很轻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说:“这里的腌笃鲜也很好吃的,等天冷的时候再来。” 温誓点点头:“好。” 吃完午饭,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开车去了宜家。 方潋很爱逛这些地方,尤其爱看展示区的木质家具。 温誓推着车,跟在她后头,方潋时不时停在货架前,拿起什么东西问他:“家里有这个吗?” 温誓要么说“好像没有”,要么“不知道”。 后来方潋问都不问他了,看到需要的就直接丢进购物车里。 “保鲜碗拿三个够吗?”方潋蹲在地上认真挑选,却迟迟没听到回答,她站起身回过头,发现温誓停留在不远处的毛绒玩具区。 方潋不管他了,拿了三只大小各异的碗,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勺子筷子可以去陈晨那儿买,调料瓶呢?算了,都拿吧,万一哪天大少爷心血来潮要学做饭呢。 她一路走一路在心里盘算。 温誓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蓝色鲨鱼玩具,方潋弓着背,胳膊搭在购物车上,对他说:“我觉得我像带了个儿子出来的。” “送你。”他把鲨鱼伸到方潋面前。 方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么大?” 温誓说:“放床上,晚上陪你睡觉。” “谢谢啊,我那小床可不够它游的。” 温誓接过推车,问她:“还差什么吗?” “差不多了吧,杯子你好像有了。” “再买一个吧,给你用。” 方潋怔了怔,抬高手臂,把下巴埋进柔软的毛绒玩具里。 他们走到摆放马克杯的货架前,方潋一眼看中两只彩釉的石瓷杯,一灰一蓝,设计简单但不失质感。 “要不你也新买一个?”她问。 温誓笑着答应:“好。” “我要蓝的。”方潋把左手的灰色杯子递给他。 温誓刚要伸手去接,方潋突然缩手转身,把杯子放进购物车里,嘴里催促他:“快走快走。” “怎么了?” 温誓疑惑地转过脑袋,被方潋抱着胳膊阻止,她压低声音说:“你别回头看啊。” “谁啊?” 方潋不回答。 温誓猜:“前任?长头发那个?” 方潋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地点点头。 温誓觉得有意思:“你很怕他吗?” 方潋呵了一声:“怎么可能?” “那你躲什么?” “他,他劈腿,被我揍进医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话是从方潋嘴里说出来的,温誓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甚至有那么一点认为事情就该这样发展。 “那应该是他见铱誮了你跑啊。” 方潋低着头,口齿含糊道:“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下手有点不知轻重。” 温誓心一紧:“人没事吧?” 方潋说:“他没事,他弟弟有事。” 温誓疑惑:“怎么还把人弟弟揍了?” 方潋抿了抿唇,向下看了一眼。 温誓懂了。 他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往前走,掷地有声道:“跑。” 方潋刚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没太看清楚,走远了之后向温誓求证道:“他旁边那个是不是他老婆啊?” “好像是,挽着手的。” 方潋撇撇嘴:“就这种人还能结婚。” “潋啊。”温誓忽然有些对她肃然起敬,“你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方潋纠正道:“诶,这话不对啊,是太多人得罪过我了。” 温誓叹了声气。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