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对着贺阑拱手,转身就要告辞离开,却被拦着。 贺阑有些意外道:“柳公子不是进来用膳的吗?怎么要走了?难得偶遇,一起吧。” 柳枕清嘴角抽搐,谢邀,他还没有这么心宽。 “我就不打扰各位大人聚会了。” 贺阑笑的不怀好意,“不打扰,我诚挚邀请。” 早就看出这个贺阑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以前二狗身边有这么调皮的小朋友吗? 再抬头时,窗边已经看不到霍风冽的身影了。 “贺大人,刚刚闹成那样,你确定我现在上去合适?”怕不是等着关门打狗,幸灾乐祸吧。 “合适合适,你救过云慈云谦嘛,你再得罪他都没事。”贺阑笑道:“更何况你刚刚不是夸他吗?他哪会这么是非不分啊!” 有本事别笑的嘴角都裂开再说这话忽悠人。 一次两次意外看上几眼,知道二狗活得好好的也就差不多了,柳枕清真的觉得没必要再接触 。 贺阑见柳枕清明显的抗拒,真的是更加好奇了,毕竟之前柳枕清的表现可是完全相反的态度。 不行,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放过,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拉上柳枕清。 贺阑是个会武功的,柳枕清就跟小鸡仔一样被拎了上去。 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雅间门外。跟随来的下人,见主子去找霍将军,那自然更加不会插手。 二楼雅间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靠窗的霍风冽,另一个年轻人眉目清冷,目光审视。 两人都没有质疑贺阑突然带个人上来。 柳枕清只能硬着头皮道:“失礼了,各位,在下……” 本想说还有事,先告辞。 但是抬眼看过去的瞬间再次对上霍风冽的双眼,这一次幽深的让人看不到底。 上次只是匆匆一瞥,没有细看,如今再看霍风冽的时候,却大感不同。心中一动,后退的脚却有些难以挪动了,最终还是跟着贺阑踏入了雅间。 “打扰了……” 二十多的霍风冽自然比少年期的二狗更加挺拔英俊,但是却带着一股子冷冽的感觉。性子似乎更加沉默寡言,整个人就好像他的名字一般,是凛冽的寒风,是深渊无尽的战斗。 想了想,也能理解,霍家上一辈父母过世的早,虽然有其他长辈在,但也算是兄弟相依为命。兄长战死后,霍风冽年纪轻轻不仅要照顾霍家,看顾遗孀遗孤,还要扛起霍家军的大旗护住皇帝,保护大周。 他和霍飞寒等于是丢了一个烂摊子给这孩子,原本该在他们的羽翼呵护下成长为京城最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后来却是被迫快速成长。 不狠一点,不让人畏惧,以杀气为盔甲,又怎么能成就现在的赫赫威名。 但是看着这样的变化,柳枕清终究还是心有愧疚。 落座之后,贺阑主动问道:“柳公子,怎么样?有印象吗?” 知道贺阑指的是另一个人,柳枕清摇头,虽然不知道,但是也看出来了对方的身份,眉目细腻,毫无胡渣,喉结也不明显,练武之人,能跟他们混在一起,显然是东厂的人。 “真的不记得了。他是……”贺阑正要介绍,却被秦予不爽的打断,“我自己来。” “在下秦予,东厂当差,与你有过几面之缘,但并未说过话。”秦予声音偏冷调,若是原主听了当然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是柳枕清见的人多了,自然知道秦予是天性如此,并非针对,所以回以礼节。 秦予对柳枕清的淡定从容也颇感意外,但对柳枕清的怀疑也没有减少,直接开口就问:“柳公子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何刚刚应对荣世鸣,说起霍将军的事儿却又那么清楚。” “对哦,刚刚我不过在下面喊了一声战渊,二楼的窗户这么多,探头看热闹的不少,围观人群中有人见过战渊也就罢了,怎么失忆的柳公子一眼就看出谁是霍将军的?虽然可能在龙兴赌坊见过,但那也只是昏迷前短暂的一眼吧,难道是其他人都忘了,唯独没忘记战渊?要不然就是一眼永恒?好感人啊。”贺阑也跟着调笑道。 他们两人一个笑一个不笑,眼神却都带着锐利的探究。 柳枕清目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果然不是简单邀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