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你心里难过,但你哪怕哭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 青槿继续低着头,拿起针线。她心里想,她哭过了,哭完了然后呢,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在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红袖又想起她刚刚对孟季廷的态度,劝她道:“我虽不知道你和爷之间怎么了,但你毕竟要和他过一辈子。你一天两天对他使使性子便罢了,但日子久了,你一直这样和他疏远,谁心里也不乐意一直拿热脸贴冷脸,你和爷难免要生嫌隙。没有爷护着,到时你在这个院子过日子,难免要吃亏。” 青槿沉默着,过了许久之后,她才停下手里的针线,然后抬起头看着红袖:“红袖姐姐,要是你的夫君不止没有做到他答应你的事,甚至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红袖看着她,伸手抿了抿她鬓边散落出来的头发:“那就要看是什么事情了,两夫妻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若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该让他过去就让他过去了。不然事事都计较,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可是什么才是原则性的事呢,她姐姐的死都不算吗?青槿重新低下头来,沉默着。 雍州的事,有越演越烈之势。 过了几日,皇帝终于将孟季廷召进了宫里来,指了指案上的一堆折子,笑与他道:“这是雍州那边的众位将领一同递上来的折子,你看看。” 孟季廷只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道:“臣不敢越上。” “武宁就不想知道折子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孟季廷道:“此是军中众将士向陛下呈请的折子,臣如今不再军中,也未领兵,不敢窥探军中事。” “雍州的神武军,七品以上大小共三百三十五名将领,其中二百九十七名说自己不堪大用,向朕请辞归乡。” 哪怕皇帝尽力掩饰,仍是在语气中带出了不满。 这是在做什么呢,一众将领集体威逼他这个皇帝?雍州直面西梁,西梁向来对大燕雍州一带的国土虎视眈眈,这些将领若真全部请辞,雍州的边境谁来守。他们这就是拿准了他暂时离不得他们。 “不愧是武宁一手带出来的将领,连忠直都是一样的。” 孟季廷自然不会听不出皇帝说的是反话。 “军中一众将士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胸怀忠君报国之志,征战沙场,拒敌千里,从未退缩。他们如今宁愿辞乡归隐,或是真的觉得如今边境无战事,他们已无用武之地,所以才请辞回乡。” 皇帝闭了闭眼睛,终于服了软。 “近些年边疆虽然安定,但也要防着边夷之族的虎狼之心。朕正是担心众多将士多年不上沙场,对战事有所松懈,因此朕派了宣靖侯前往雍州督军,一来查看军务,二来督促军中将士不可懈怠。” “不曾想,宣靖侯到了雍州,与一众将士相处不愉快,又生了诸多误会。想来众将士是因此事对朕有所不满。” 孟季廷似为众将士解释,道:“众位将领都是忠君之人,心向陛下和朝廷社稷,怎会陛下不满。” “军中多是耿直之辈,有些将士脾气暴躁了些,但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宣靖侯与众位将士有误会,将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宣靖侯为人处世端方公正,相信很快就能解除误会,取得诸位将士的信任。” 皇帝抬头瞧了孟季廷一眼,道:“宣靖侯若是有武宁的本事,也就不必朕操心了。” 说着忍下心中的不快,又对孟季廷道:“武宁既是雍州神武军营出来的,神武军中众位将士亦服你。你便替朕走一趟雍州,去安抚安抚众将士的心吧,顺便将宣靖侯带回来吧。” 孟季廷跪下来,拱手道:“臣领旨。” “此事甚急,卿明日便出发吧。” “是。” 皇帝没有再留他,孟季廷随即便也告辞。 刚出了勤政殿的门,便看到了福宁宫的内人走上前来,对他屈了屈膝,道:“大人,娘娘想让您去看看她。” 孟季廷想到青樱,再想到至今仍不肯和他说话的青槿,暂时不想再见到这个妹妹。 他对来人道:“有什么事,让她直接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