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没走两步就走得气喘吁吁,摆着手一副跑不动了的模样,干脆直接背起他就跑。 等他背着人跑到淞耘院书房的时候,自己也差点断气了,喘着气对孟季廷道:“爷,爷,白大夫来了。” 在青槿在昏过去之前,白大夫开箱子为她施了针。直到看着一直呼吸困难的青槿呼吸慢慢平缓下来,孟季廷才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施的针大约有些安眠的作用,又或者是刚刚那一场与呼吸抗争的挣扎实在是太累了,青槿努力睁着眼看了孟季廷一眼,嘴唇蠕动了两下,仿佛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然后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蓝屏一颗心至今还是不上不下的,见青槿睡过去了,以为是晕了,连忙问白大夫道:“她怎么晕过去了,她,她……” 白大夫连忙安抚她:“没事,没事,我已经替她施了针,让她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小姑娘身子有些虚,我再开个方子给她补养一番,巩固元气。” “不过,这姑娘的体质是吃不得核桃的,弄不好是要死人的,以后还是多注意点,不要再让她碰此物了。” “我明白了,那就劳烦白大夫这两日就住在国公府替我看着人,防着还有意外情况……承影,让人在外院给白大夫收拾一件休息的客房。” 白大夫心里多少有些诧异,国公府的人来请人,他看来人这般急切,还以为是府里哪位主子得了急病。 到了之后,看这躺着的姑娘的穿着,却不像主子像是丫鬟……但看这位世子爷如此紧张的样子,恐怕这位也不是一般的丫鬟。 白大夫不敢拒绝,道了声是,然后便出去写方子去了。 等写好后,孟季廷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才交给承影让他照方子去抓药。 等白大夫走后,孟季廷这才空过神来,转头目光阴翳的看着蓝屏和香溪。 蓝屏更快察觉到孟季廷的情绪,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爷,是奴婢的错,请爷责罚。” 香溪至今仍还是懵的,她不知道一点核桃怎么就让人吃出一副要命的病症来,直到蓝屏跪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了下去。 ****** 淞耘院里,香橼站在廊下,看着庭院里承影手里的板子落下,连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香溪趴在长条凳子上,嘴里咬着自己的帕子,眼角带泪,却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香橼不忍再看,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然后便进了正院。 正房里,胡玉璋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同样不好看。外面的声音虽轻,但这里仍能听到外面的板子声音。 她对香橼道:“二十板子,这处罚不轻,等罚完了,你去给香溪送点药。”说着顿了顿,又道:“给蓝屏也送些药去吧。” 世子爷一视同仁,蓝屏和香溪都是一样的处置。 香橼道是,说着却有些忍不住捂着嘴哽咽起来。 袁妈妈扯了扯她,唯恐她这样子被人看了去又生出事端来,道:“哭什么,当丫鬟的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得,快把眼泪擦擦。” 香橼鼻子酸酸的:“我不是为香溪难过,我是替夫人委屈。” 夫人进门不过一个多月,世子爷就当着众人的面处罚夫人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这是在打夫人的脸。 “今天的事虽然是香溪不够细心,但却是个意外,我们也不知道青槿吃不得核桃,更不知道送到爷书房的点心会进青槿的嘴。” 今天世子爷虽然是以“在厨房当差却偷懒犯科,今天能不注意丫鬟的吃食,明天就能把主子不能吃的东西也端上桌”为由罚的香溪和蓝屏,但任谁都知道世子爷这是在为青槿张目。 “更何况,她一个丫鬟吃不得核桃,便要整个院子连主子也跟着不能吃核桃,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香橼有些愤恨道。 孟季廷已经再次重申,淞耘院里不能再出现核桃之物。 袁妈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胡玉璋的脸色,唯恐她越说越让夫人往心里去,越让她心里不好受,扯着她的袖子阻止她道:“好了,少说两句。香溪的处罚已经罚完了,你赶紧去给她送点药,再好好安慰她一番。” 香橼这才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对胡玉璋屈了屈膝,然后退出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