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好想下水泡一泡,但她知道一但被育幼院的老师发现了,一定少不了一顿责骂,就在她起身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奔腾的浪花中扬起一双无助的小手……。 男孩说,后来,他的父亲意识到他的消失时,心急的一时忘了,自己原本就是带着他来这里寻死的,父亲开始发了疯似的寻找他,直到发现男孩全身湿透的躺在离岸边不远的沙滩上。 「那个女孩把我带上岸以后就消失了,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也没来得及跟她道谢。」男孩微微侧过脸来,才发现石孟妤一直在望着自己。 石孟妤看得入神,一时没缓过来,来不及收回眼神的状况下,她顿觉左边胸口一阵狂乱的躁动。 男孩的眼神无比清澈,宛若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石孟妤感觉在那双澄净眼眸里映出的自己看起来好陌生,好像一点也不像过去那个愁眉苦脸的她,是从什么开始,习惯紧锁的眉头也能这样自然地舒展开来。 那双流洩着盈盈微光的双眸里,石孟妤感觉自己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缓缓闭上双眼,男孩顷刻消失于她的视线,她却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轻轻覆上她微微颤抖的唇,石孟妤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好想哭,好像再也无法在这个男孩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他从来不曾要她坚强,但她总是彆扭的想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她知道她就是他口中的女孩……。 是她拯救了年幼的男孩,而现在那个男孩却反过来拯救了她。 蓝牧天是第一个,说了会爱她以后,唯一不曾向她要求过什么的人,即使她无趣的总是让他一个人自顾自地唱独角戏,他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她身边,告诉她,她是独一无二的。 石孟妤幼稚的在心里许了一个愿望,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成为蓝牧天的美人鱼。 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 她没有开口告诉那个男孩,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阳光灿烂的他应该要驰骋于风光明媚的草地上,而不是跟着她沉溺于晦暗无光的深海里。 石孟妤也曾经想过要逃避,逃避那个男孩对自己的好、逃避他给的所有温柔。 她把心里最黑暗、最丑陋的想法通通搬到男孩眼前。 她告诉他,每当自己又被院长鞭打的时候,就会在脑海里幻想着毁灭,毁灭这个把自己当做摇钱树和新闻话题的女人,毁灭这座堪比监狱的育幼院。 一个高二的学姊曾经警告过她,如果没有把铁笼关好,仓鼠半夜跑出来偷咬电线,很有可能会造成电线走火。 望着滚轮上奔跑的白色小仓鼠,石孟妤不只一次偷偷在睡前把铁笼偷偷拉开一半,如果一觉醒来就不用在承受着这一切,那对大家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她以为她心底的阴暗与丑陋总有一天会还是会赶跑这个男孩,就像那些短暂出现于她生命里面的人一样,可是男孩却从来不曾对她露出嫌恶的表情。 石孟妤很害怕,她担心一但自己开始依赖这个男孩,会无法承受他的离开,过去每当她尝试想去依赖什么人的时候,那个人便会离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