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对她一笑温声说道:“岑娘未免将我的心胸想的过于狭隘,我既然将这砂丸带了过来,就不会不愿给你。” 岑娘面色微红,她的心思被点破,虽自认为将这想法隐藏的很好,但没想到被这人看了出来。 可如今受了夏侯蓉的好,她只能含着泪仰面摇头反驳道:“岑娘不曾这般想过。” 她的手握着黑釉盒,又连忙补充道:“岑娘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夏侯蓉见她垂着脑袋止不住的流泪,此刻似乎氛围使然,情到浓处。 他不自禁将怀里的素色绢帕拿出,伸手想要为她拭去泪珠,却见她咬着下唇,有些僵硬的撇开脸。 他的手一顿,不动神色转而将绢帕递过去,“岑娘,擦擦眼泪罢。” 岑娘闻言有些慌乱的接过那一方绢帕,抬眼望了眼夏侯蓉,见他似乎并无不悦,这才松了口气,“多谢丞相。” 夏侯蓉见岑娘收下素色绢帕,发觉她对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多谢丞相,面上似笑非笑。 他并未再多逗留,只是柔声让岑娘尽快给云岚服下,转身出了营帐。 岑娘连连点头,送夏侯蓉至营帐门帘前,才看见迟致和栾理二人正在营帐一侧等候。 她站在原地,捏着一方绢帕不知该作何反应。 栾理与夏侯蓉一同长大,见夏侯蓉虽面上不显,但却察觉出其周身含着恼意与薄怒,似乎除了那崔家女,丞相并未在男女之事上受挫。 他再次感叹了一番这村女好手段,随后跟在夏侯蓉身后,也不敢贸然触他的霉头。 一旁的迟致在外头见夏侯蓉举动,心下当即收了许多念头,他走之前同岑娘对视了一眼以作安抚。 岑娘见这几人离开,回到床榻边打开黑釉盒,那里面正静静躺着一粒黑色砂丸。 她将砂丸就着水让云岚服下,望着他苍白的面颊,万万没有想到那一箭竟然会要云岚的性命。 她只剩下云岚这一个亲人啊。 岑娘呆呆的望着手中瓷杯里的清水,好似想起来什么,连忙去角落里的包袱中一顿翻找,终于翻出被她遗忘在角落的白瓷小瓶。 这些天舟车劳顿,一波三折,她根本无心去收集每日清晨凝结的露水,只草草抹去或匆匆用于洗脸,现如今才想起这能救人性命的露水。 她记得当初夏侯蓉虽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但这露水却能让他重伤痊愈,将他从鬼门关救回。 只是不知这露水能否解阿弟身上的毒? 她咬了咬下唇,事到如今,阿弟已然是命悬一线,不管这露水有没有用,都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岑娘连忙打开白瓷小瓶,念起当初救夏侯蓉是用了两滴,因而也不敢多用,只往瓷杯中也倒了两滴,将杯中所剩不多的水喂进云岚口中。 待做完这一切,她跪在床榻前默默祈祷,只希望上苍垂怜,不要带走她唯一的亲人。 如此又过了一日,岑娘日夜守候在云岚身旁,其余众人皆认为云岚醒不过来之时,他却奇异的在第二日清晨转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