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朋友被问的很烦,也点头敷衍她说你漂亮你漂亮,正好漂亮的混血姐姐转头看见了申有娜指着朋友拍的照片,嫌弃这里拍胖了,那里拍的糊了, 休宁凯嘛…申有娜想着,一边无所事事地翻着手中的书,她又想起第一天见面在礼堂的时候。那时候她站在队伍的后面,而休宁凯却站在队伍的前头几个,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矮,但是这样的队列倒是真的把她的视线挡的有一些多,以至于前面几个介绍自己的人,她脸也没看清,她连休宁凯什么时候上台的也没太大关注。 接着她听见对方的声音从音响里窜了出来,非常严肃的,郑重地宣布了他对于他名字的执着。 “我姓休宁。” “两个字的。” 所以后来申有娜自己介绍的时候,她站在台上,她也知道底下是真没几个人会愿意听这么冗长的新人欢迎仪式的,所以也索性就直接顺着刚刚还在脑子里想的画面,也说起自己的名字来。 “叫我yuna就可以了。“ 不过yuna这个名字却比“红头发的女孩“要更慢地被所有人记住,上理论课的时候,教授对于新人们都是敷衍的懒得去记名字,一扫眼望过去,也就看见申有娜那头红色头发,下一秒申有娜对上教授的眼睛,她也就知道,完蛋,又是自己起来回答问题。 “红头发的女孩“ 朋友们也会矫揉造作地模仿,申有娜翻着白眼,每次都说明天就去染头发,每次都没去染,直到头发根都长了一大截,黑色和红色突兀的衔接在自己头上,她才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把这头容易被认出来的头发换掉。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怎么没来了呢?”这样的话,在红色头发变成金色之后听到的不算太少,甚至于自己从说这话的人旁边经过,也会有相同疑惑发出:“你长得似乎有点像那个红头发的。” 申有娜白眼直接翻天上去了,抓起包里的本子就要冲过去往对方头上打。 “申有娜”有人在喊她。 是休宁凯。 男孩急匆匆地把一本《飞船传输基本理论》递给她,她记得这本书是在讲前几次播种计划的进程,书写的很晦涩难懂,基本上和封面里的“基本”两个字不沾边。 要是真的这本书不见了就好了。 “你怎么记得我名字的?”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被问的人反而不好意思,他的手捋了一下自己额头上过于长的刘海,最后也一句话也没说,就轻微摇着头走了。 申有娜一直以为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很久,但是那个故事中出现的“救世主”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棕色卷发,戴着眼镜,孤儿。 新一次的欢迎仪式就来了这么一个人,虽然说光是这样的外貌,也能在这一群平平无奇的人中找到不止一个符合的,但是最后那一句话“来自红色的牛的故乡,住在树下的孤儿”似乎就真的验证了传说的真实性。 申有娜没记住他的名字,她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双标,一边嫌弃别人记不住她的名字,一边也不细心记别人的名字。不过这样的负罪感也很快就不见了,她和那个被叫做“救世主”的神选之人,几乎没啥交集,直接叫救世主也没啥。 她曾经向朋友吐槽过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颇有些看“救世主”不爽的味道,毕竟也没几个人能够接受“有人出生就比你牛很多“这样的设定,但为了显示自己还算公平,于是朋友们聊天的时候也会假装没那么酸溜溜地最后加一句”他也很可怜啦,是一个孤儿。” 不过内心想得却又是另一番观点,孤儿又怎么样,他也能拯救世界。 那是进入毁灭危机的第叁百年。 按照科学家们的计算,再有个五百年左右,如果人类还废物地在地球上呆着,就真的会是断子绝孙,死翘翘啦。 有多少人在意呢?没有多少人,至少打下休宁凯记事以来,他父母是真的不在意。他父母在意的事情只是关于离婚的财产该怎么分,谁抚养孩子,谁收拾烂摊子。几乎一回家,他听到的相关的地球毁灭播报的新闻就全部掩盖在“房子我买的“”车子你擦挂的“这样无所谓的问题。 也是,毕竟都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只要现在自己活得好好的,没几个人会担心自己祖孙的事情,这些烂摊子让祖孙们自己去收拾吧。 休宁凯呢? 他自己也不是多担心。 他担心的事情应该是明天怎么逃过坐山车。 之后他也就在紧张地排着过山车队的时候,收到了一通电话。 “愿意参加播种计划吗?“ 听着着实像骗子,下一秒休宁凯差点就按了挂断,但是一想到继续说下去可能可以逃过坐过山车,他也就继续心不在焉地听着听筒里的话,和同伴打了手势,意思是自己要逃。 那几个人嘘声一片,没放他走,嘴上说着排到门口不上去就行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