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能感受得到,她最近一直再被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支配操纵,变得低落、焦躁不安、甚至越来越敏感,她不想这样。 裴既黑瞳里的冷漠、无视统统化作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再凌迟着她。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他们逐渐疏远了起来。父母也不觉得奇怪,他们认为这样是正常的。毕竟很多小时候非常要好的兄弟姐妹,到了青春期以后,也会疏远。 时间过得很快,裴既考上了大学和虞晚是同一所,他们感情很好,毕业就结婚了。 婚礼上,新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笑容,裴瑜坐在台下看着他们手挽着手,裴既的眼里满满柔情。 浓情蜜意给裴既冷峻的外表打上了柔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裴既,如此鲜活。 所有人都在真心祝贺着新郎新娘。 这一刻,裴瑜忽然明白裴既对她好,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裴瑜对虞晚好,是因为她是爱人。 他寻觅到自己的真爱,组建自己的家庭,他们以后就会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极端的落差硬生生把她彻底撕开,她坐在台下却被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如同孤岛一样。 他曾经短暂驻足过她的世界,而后永远的离开。 房间门被叩叩叩敲响,林瑜睡眠浅听到短暂的敲门声,立马睁了眼几乎是惊醒,心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几乎是狂跳。身上冒了层薄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湿汗。 脑海里还停留在台上一对新人,笑语嫣然交换着婚戒。 窗帘没拉,半空中只有无边无际黑暗,林瑜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现在才十一点,她半梦半醒睡了一个多小时。 裴既站在卧房门口敲完门,房间没有动静了,以为林瑜睡了,客厅的灯没开,他穿着黑色的居家服站在门口静立着,就当快没入黑夜中时,卧房的门开了。 柔和的灯光倾泻,照亮了裴既。林瑜强撑着的精神看着门口的裴既,问道:“怎么了?” 声音透着疲态,整张脸浓浓的倦意。 裴既喉间滚了滚,声音轻了下来,“你是睡了吗?那明天再说吧。” “嗯?什么事?”太阳穴突突跳着,林瑜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随意一瞥看到了他手上的棉签和碘伏,才慢慢回想起来裴既后脑勺上的伤痕,那么位置他怕是不好上药。 刚睡醒反应有些慢,裴既慢悠悠说:“伤口在后面,上药有些难。”他看着林瑜,“你继续睡吧,没事的。” 话都这么说了,林瑜不可能坐视不理,她伸出手拿过了裴既手上的碘伏棉签,裴既把客厅的灯打开。 整个客厅明亮了起来m.ZGxxH.Org